朝当下最得宠的嫡出公主李平阳,国土上的每一个人都该仰她鼻息遥看於她,权力地位是一个无比奇妙的东西,与其等失去时懊悔不已,不如在拥有时尽情享受为其所用。
身后再次传来万福金安的恭贺声,平阳脚步走得更稳,气势越发的尊贵眩目。候在中堂迎宾的刘兰芝愣愣地看着这一切,这还是她认识的李平阳嘛?
平阳慢步走近,刘兰芝第一次感到了手足无措,脸红了红嘴唇咬了咬,赶紧再次伏身跪拜道:“公主殿下万福金安,臣女刘兰芝参见公主。”
平阳嘴角弯了弯,掩去那丝冷笑,揭去帷帽解开披风,伸手弯腰亲扶起刘兰芝,憨纯恬美地笑道:“兰姐姐,真是的,才几日不见就跟我拜呀跪的。你不累,我看着都累。兰姐姐,人家想死你了。回家后连个讯都不给我,不拿我当妹妹了。”
此言一出,刘兰芝才瞧出些往日平阳的影子来,五味杂陈地细细打量了一番平阳,怵目的红胎记已然不见,一瑰丽娇艳的描金红莲绽於额上,衬得娇憨的五官更加甜美俏人。加以时日必成一方佳人,几日不见就变得这么多。刘兰芝一时有些恍惚茫然,传言看样子是真的。
“秋月快且拿来,兰姐姐,这些是我送你的及笄礼物,那些是皇后太后赏赐的。再来,这些是六宫姐妹们送来的,对了,还有这些是……”
仍处惊愣状态的刘兰芝被平阳牵引着,瞅着摆满大半厅的红木箱捧盒,浑然忘了先前父亲的嘱咐,只木楞地点着头,像及了被牵了线的呆木偶。刘兰芝母亲何氏瞅了瞅兀自发愣的女儿,不觉伸手暗掐了她一把,回神后刘兰芝赶紧与家人再次下拜感谢圣眷赏赐。
刘运倡不敢怠慢,特命人挪来后院的紫檀雕花太师椅,摆于正厅左上侧,恭恭敬敬地请平阳观礼。
初见凤姿的众人无不低声窃语,时下京城最流行的晓霞妆正源于平阳额上刺的描金莲花,确实怜人的紧。后面远远站着的祁暮清目不转睛地看着平阳,他认出来了,她是那日回廊上银铃巧笑差点飞仙而去的佳人。连连数日的午夜梦回,佳人真在眼前时,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第一次气闷自己的拙嘴笨舌薄面,看着那些已然围过去的青年子弟,本难看的脸色不由更黑了几分。
慕容祺捏着鼻子,挥开扇子,凑耳轻笑道:“好大的醋味,唉唉,熏煞了人哟。不过,确实是难得的佳人。比起那日面容难辨的飘逸,此刻反而越发真实了。”说着,坏心地捣了捣祁暮清,接着搭肩暗笑他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斤两死活。
看着气得转身就走的祁暮清,慕容祺挥扇笑得越发的嚣张,哼!那日品诗茶会后,他楚馆怀抱美人时无意拿回廊佳人与青楼妓子做了番对比,当场便被这小子一顿老拳伺候。爷爷的,长这么大他早死的老子都没这么揍过他,不适时刺激刺激这纯情小子,他这做表兄的以后还混不混了,想着,又瞥了眼已然入座的平阳,唉,可惜,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焉!
再美的美人,看到吃不到,还不如别看的好。他不是祁暮清那小子好高骛远,公主岂是人人娶得的,即使是如今日渐衰微的大夏朝,但娶公主尤其是嫡公主的可能性依旧微乎其微。想着,又瞅了眼正在行及笄礼的刘兰芝,这种的碰了甩不掉,弄不好还惹得一身腥,罢了,也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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