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汉好奇：“为什么？”
我说：“从他杀人的手段可以看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对待应浩南手段极其残忍，而冯氏和应雅芙相比之下就很温和对待。不过据统计一般这类变态凶手杀人案件大多都是单独干的。”
宋停补充：“应浩南尸体上的伤痕显示他生前受过非人的折磨。”
“也许凶手是想从他嘴里知道什么，也许，凶手只是单纯的报复，宣泄情感。”
“那第四具尸体呢？会不会是被凶手肢解了，所以我们找不到尸体？”齐水嘟起嘴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吧，如果是被肢解，那会是在哪里被肢解？应府上下都没有发现血迹凌乱的地方，而且红木箱表面也很干净。如果是在肢解时把血放进红木箱，这样难度太大了吧。”庞顺安慰齐水。
“恩。有道理。”我点点头，摸摸齐水的脑袋：“不过也不排除放完血后再肢解的可能哟。”
齐水吓得脸惨白：“叫兽。”
“可是为什么被凶手杀害还不求救呢？就算应府很偏僻，娘的，如果大声呼叫的话，还是会有人听到。”龙白不解。
宋停道：“老白，你好歹也是吃官饭的有志青年，我也知道你很爱你娘，但是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是娘的，真他娘的。”
在龙白拳头快到之前，宋停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凶手把应浩南和冯氏的舌骨拧碎，没有办法出声。”
众人尽皆倒吸了口气。
我皱眉，看来凶手很是严谨。并且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我闭上眼，整理了一下思路。
“到现在，我们可以知道，凶手是一名男性，可以单手拧碎一个人的舌骨，说明力气很大。他很聪明，智商极高而且有条不紊，做事很有条理，也有计划。红木箱很干净，犯罪现场并不凌乱，说明他也是个很整洁严谨的人。从他杀人的手法来看，不像是新手。受害人脸被划的稀烂，看来凶手真的恨他入骨，可以从受害人仇家的角度来锁定犯人。从他对男性与女性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应该是单亲家庭长大，父亲早亡或者很粗暴。他折磨人的手段很专业，说不定在官府做过事。”
郝汉听完我的话，立刻下命令：“封田，你负责带人去查档案库里案宗，看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
“是。”
“庞顺，你负责审问报案的菜农和那些应府的丫环保镖。”
“是。”
“齐水，你带人去打听应浩南有没有什么仇家。”
“是。”
“龙白，你带人继续去搜索无名氏的尸体。”
“是。”
“知州大人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我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抓出凶手！”
众人得令，纷纷出门执行。
郝汉对着宋停继续下令：“老宋，好好研究尸体，有消息通知。”
然后对着我行了个礼就急匆匆向江叶大人汇报案情去了。
宋停把玩着手中锃亮的开尸刀具，自言自语：“既然郝汉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要不要剖开他的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
我恶寒了一番，正义凛然道：“你不过是因为扬州很久没有大案，想用尸体磨你的工具刀罢了！”
宋停修长的双指夹住锋利的刀片，邪恶一笑：“果然还是一一你最懂我。”
跟尸体打交道的人果然都是变态，我拔起腿就跑。
分析案情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审讯证人，提交证据，寻找不明尸体之类的我也管不着，郝汉派人去亦道书院替我请了假，我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跷班，仔细想想，怎么才能委婉的告诉小狐狸这个噩耗。
在茶园坐下，心中郁闷，奢侈了一回，点了杯碧螺春。今天茶园里人很多，七嘴八舌都在讨论昨夜应府灭门惨案。
我正专心听着，想从众口听到些有用的信息。周易带着一个人来茶园找我。
江无昭看上去脸色并不好，眼眶微红，衬得眼眸蓝得越发澄澈，眉宇间尽是担心的神色。
周易坐下：“叫兽，江夫子来学院找你，我知道你一般不上课就来这茶园喝茶听评书，所以就带江夫子过来了。”
江无昭施礼：“胡叫兽，应雅芙是我的学生。”
我回礼。
“她一直很乖巧，我不相信应家会发生这种事，我想去应府看看，可是郝汉大人的不许进，我从家父处得知你一直在协助官府办案，所以特来向你打听一下情况。”
这时候我才有了一些当老师的觉悟，看着他淡雅的脸上深深的绝望悲伤，我一时竟无话可说。
梗了半天才梗出一句官腔：“江夫子请放心，官府一定会抓到凶手，替雅芙报仇。”
快到放学时间，我随江夫子一同回有道书院接小狐狸。
小狐狸牵着我的手，红着眼一句话不说，慢慢走回家。
到门口，小狐狸望着我：“娘，是不是应雅芙再也不能跟在我后面翻墙爬树了。”
我沉默很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狐狸伸出胖乎乎的手背抹抹眼睛，抽泣：“那个笨女人，明明胆子小的要死，还非要死皮赖脸赖着我，以后没人保护她陪她玩，她一定会哭鼻子的！我，我……”
话没说完，就哭得稀里哗啦。
我蹲下身，紧紧的把小狐狸抱在怀里，“应雅芙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会很幸福的。有你做她的朋友，她也一定很开心的。”
小狐狸拼命憋住眼泪，断断续续的哭着说：“娘，你，你一定要告诉，告诉郝叔叔他，他们，一，一定要抓住凶手，为应，应雅芙报，报仇。”
我拿出手帕擦掉小狐狸脸颊上的泪珠：“好，娘答应你，一定会把凶手抓到的！”
第二天把小狐狸送去有道书院，认路神经不发达的我回亦道书院时又一次迟到了。
到教室的时候，戌班的同学三五个围成团忘我的讨论着前夜应府的灭门惨案。
我拖了根板凳，坐到他们中间，听少年们指点江山激昂文字，我这颗苍老的心很是欣慰。
A同学说：“听说啊，应家的钱来的不干净，是祖上抢劫杀人积攒下来的，所以现在遭了报应。”
B同学马上反驳：“才不是这样，根据狐狸叫兽在《看中原》发表的文章分析，，应府灭门惨案是现在朝廷正在在通缉的强盗头子小白菊干的，你们回家啊，可要锁好门窗，指不定哪天小白菊就抢上门来了。”
C同学粗脖子红眼吼道：“你们都错了，其实是应府下人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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