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只将赵氏姐妹留下说话。
初兰取出德郡王的书信递给赵研,道:“父王有一封书信,托本宫交给姑姑。”
赵研恭敬地接过书信,展开细读,先是略皱了皱眉,而后又点点头,随后将其交给赵黎,赵黎见信后,却也是同样的表情。
初兰未见过信中的内容,但见她二人这表情,不由得有些好奇。
赵研敬声道:“不知公主可否看了信中内容?”
“这封信是父王写给姑姑的,本宫不便相看。”
赵研与赵黎交换了个眼色,开口道:“信中其他内容权且不提了,只一点是最重要的。王爷的意思,公主这次前往商泽筹粮,若是办差不成,这四十万石的粮食,便由赵家来出。”
初兰闻言一惊,愣在那里。她原以为父王给两位姑姑写信,不过是请他们在这筹粮之事上帮她多方打点,却不料父王竟有这个意思。想不到父王早就给她铺上后路了。
赵研继续道:“其实,即便王爷不写这封信,臣等到也有这个意思。数日前,臣等听说皇上派了公主这个差事,便觉不妙。臣等并非怀疑公主的能力,只这四十万石的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想要一个铜子不给,就从那群铁公鸡手上抬走,实在是非一般的难事。公主前些日子朝堂上受挫的事,臣等已经知道了。如今若这差事也办不成,那在皇上面前,只怕是交代不过去。所以臣等在数日前便开始向各省的商铺粮仓调粮,估摸着再过七八日也就都屯齐了,算下来,也能凑个四十万石。公主此去商泽,若是能筹到粮自然是最好,若是筹不到粮却也不必担忧。咱们府上只需将各地屯好的粮调到奉郡,公主再报朝廷,请压粮官将粮食压到前线。如此,即便这粮不是从商泽筹得的,但到底是结了燃眉之急,公主这差事也算是办成了。”
听赵研说完,初兰心中说不出是喜还是愁。她这两位姑姑,虽说是至亲,但到底因为身份的关系,也没见过几回面,却竟是为她想得这么周全。
可像她们说的,四十万石粮食,着实不是个小数。让那一干富贾们凑粮,尚且如此之难,更别说只全让一家来出了。即便赵家真是富可敌国,只这四十万石粮食一出,就算不是倾家荡产,也可是元气大伤了。
初兰此刻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母皇偏偏让她来筹粮。
母皇怕是早就算准了父王和赵家人的心思:即便是累了赵家倾家荡产,也绝不能让她在皇上面前失势。
这样看来,母皇这数月来示宠父王,除了维护她这一脉不被人落井下石之外,恐怕更多的是在为今日做准备,拉拢赵家吧。
忽然想到林景皓那句话,或许这便是母皇看出我身上旁人没有的好处?
可不是吗?除了她之外,旁人怕任谁都没这个本事,调得动赵家的万贯家财了。
初兰心中苦笑,没想到自己的所谓好处,竟是这个。
母皇心中早就明白,不管商泽的富贾们出不出粮,反正赵家终归是会在底下兜着。前线的粮草怎样都能筹到……
只是……等等,这其中似有些不对……初兰细细地将这事儿从头到尾地回味着,越想,心中越生出些疑惑。
不对……不对……是哪里不对……
只闪念间,初兰忽然顿悟,整个心随之揪痛了一下。
她闭了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母皇啊,母皇!您这手段也太高明了!您让儿臣来商泽劝说巨贾们捐粮是假,想让赵家出血才是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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