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你,你……你可以来看看她吗?……求你了!我妈……”
话还没说完,那头就只剩下了忙音。那是自己小小的身体里,第一次,涌上了无助害怕的哀伤。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站在阴影里,不敢和母亲说。床上的人也没有了问的力气,回光返照的时间毕竟很短,打完电话后的几个小时,母亲精神就用光了,面色苍白的倒在床上,干裂的嘴唇像金鱼一般张合,仿佛仅仅是呼吸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总算,那强撑着的最后的一口气终于等到了那个男人,推门而入,依旧是像冰块般面无表情的冷。她缩在母亲的床边,怯懦的抬头看他,迎着灯光,都不敢直接去看他的眼睛。
母亲却很激动,动容的从床上硬坐起来,想去握他的手,却终是无力的垂在了半空中。嶙峋的手臂在在空中划过一个不成圆的弧度,就像她的一生,等待至此,却仍然换不来那人的一眼同情。
芊芊记得自己那时才只有五岁,看着母亲干涸的嘴唇突然停止了蠕动,都没有来得及扑过去痛苦一场,就被拎到了医院里。抽了血,等报告。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冰冷可怕的男人已经不在了,留下了身边的警卫员陪她,不过也不搭理她,把她往一张凳子上一放,就到外面抽烟去了。
看过了医生递来的那张白纸,才正眼瞧了他一眼。眼神怪怪的,她那时候不懂,只觉得被看的很不舒服,后来回想起来的时候才明白,那是完完全全的瞧不起。瞧不起自己这个从出生就没有人祝福的私生女。
芊芊站在窗前,望着渐渐在暮色中远去的父子二人,苍白的笑了,门后的日历上有一个日期被划上了醒目的红圈:那是他的生日。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