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难怪邬思道怕成这样,难怪天道不选他当下一任,这,这……
风华的手抖得捉不住纸,纸落在机上,吓得邬思道一把抢了过来,扔到他旁边的火盆里,紧紧盯着,直到彻底成为灰烬,才松了口气。
“不对,”风华突然拧起眉头,“我见过太子看他表弟的眼神,不对……”
邬思道吃了一惊,“你是说那位是对他表弟有意?那这张纸……”
邬思道不敢说下去,风华也不敢想下去,两人都睁大了眼睛。
不是他俩想的那样吧?不是太子违德惦记上了人家,而是人家不顾纲常惦记上了太子……
所以太子才行止失衡,所以那人才百般纵容,更对太子好男色一事深恶痛绝,一切都说得通了,可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好半晌,邬思道才吁了口气,“这事儿不能和四爷说,说了,咱们就没命了,但是,若能利用……”
风华也在脑中飞速转念,如何在不暴露此等惊天秘闻的情况下,从中获取最大的好处?
如今看来,无论是从亲情还是爱情出发,康熙最看重太子是必然的,其他儿子哪怕对太子表现出一点儿不妥,恐怕落在康熙眼里都是大罪,而和太子处好关系的话,不说得到康熙的看重,就是太子那里,也是很有话语权的……
风华舔了舔唇,勾唇一笑,“今儿我们讨论过了,这事不是太子弄出来的,是有人嫁祸。不过,既然皇上不予追究,那说明背后之人简在帝心,我们与其与之为敌,不若放开胸怀,也让皇上看到我们的立场。”
邬思道和她相视一笑,“那是自然。”
这件事,就此埋在了他们两人的心中,一个字都没有暴露出去。
四阿哥对他们制定的行动纲领表示了赞同,何况他心里也察觉到太子在康熙的心中地位非同一般,如果能跟着太子好好办事,他所有的一切也必然能落入康熙的眼中。
说行动就行动,不要以为四阿哥是个刻板到不知变通不知暂时弯腰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笑到最后——等到太子生辰,四阿哥不但准备了一份贵重的礼物,还带着弘晖亲自上门,示好之意十足,太子也是聪明人,如今被大阿哥八阿哥联手逼得落在下风,正需要帮手的时候,自然是谈笑间默契地纳了这份好意。
过了半月,康熙果然大肆封赏,四、五、七三位阿哥都从贝勒升为郡王,四贝勒府变成了雍郡王府,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德妃更是把身边美貌能干的贴身大宫女郑氏赐给四阿哥做侍妾,以安慰他。
郑氏容貌甚美,秀美清雅,气质柔和,在宫里一众长相大气有余精致不足的满洲姑奶奶中,就显得格外出众,因而虽是德妃的心腹,德妃心中也防着她向康熙邀宠,走自己的老路,正好将其打发给自己不喜欢的儿子,就当按一个钉子。
郑氏并不是没有成算,进门后,本想着即使不得盛宠,也要在四阿哥心中留下印象,谁料到四阿哥院里因为他额娘的功劳,汉军旗女子充盈,反而满洲姑奶奶少,她这一款并不稀奇,比她娇媚的有李氏,比她柔美的有武氏,比她性感的有宋氏,还有比她娇弱的,比她斯文的……完全显不出她的好来。
四阿哥也是个妙人,诚诚恳恳地板着面瘫脸向德妃道了谢,随即以身体未痊愈,不敢贪欢为由,生生把郑氏晾在了后院,一晚也未去过。
虽为了不拂德妃的面子,郑氏以区区侍妾之名享格格的位分,却是半分宠也无,反倒处在风口浪尖,更让院中一干格格侍妾们嫉恨交加。
后院的女人个个都是人精,哪还不明白四阿哥的意思?碍于德妃亲赐的名头,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压郑氏,却也让她的日子极不好过。
郑氏在德妃身边也伺候了数年,宫里阴暗见得多了,养出了与德妃如出一辙的忍性,整日除了向嫡福晋请安,便缩在屋里,众后院女人虽有百般本事,无奈面对的是下不了嘴的刺猬,也只得撇撇嘴,暂时咽下了这口气。
新出炉的郡王府因为这个郑氏掀了好一阵小风浪,乌拉那拉氏是隔岸观火,四阿哥冷眼旁观,李氏作为后院第二人很是给了郑氏一番排头吃,好在流言都控制好了没流传到外头去,待四阿哥伤好正式上朝时才差不多平息下来。
出手救了四阿哥的风华自然也没有落下赏赐,康熙回京后一查,喝,这位还是进士出身,文采风流华美,在地方上做了不少政绩,吏部年年优评,称得上一声青年才俊,康熙一高兴,一口气将他直升从四品,派往江南负责盐运司事宜。
在别人眼里,这升迁速度简直跟踩高跷似的,这才多大啊,不到二十吧,就四品了,要知道,五品和四品之间的鸿沟是最难跨越的,一旦跨越了,那就意味着一品二品的权臣之位离你不远了,只是大多数人混一辈子也只能在五品上飘摇,这人祖上是烧了什么高香啊,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风华真想仰天长叹,这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为了她肚里那块意外产生的肉,她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在理由充足的情况下离开京城一年,如今这一去就是三年,皇上你可真是好人啊,咱就把你的秘密埋心里一辈子当做报答你了!
到了四阿哥这里,却是脸色青得可以!
“你真打算离开京城?”
风华的小院里,四阿哥裹着一身冷飕飕的寒气跨了进来,风华顿住收拾行李的动作,正欲行礼,四阿哥不耐烦地挥挥手,自个找了位子做好,沉默地盯着风华,被那气势所迫,风华顿感压力倍生。
“皇上的任命,我怎么敢违背?”风华避重就轻,笑眯眯地道。
四阿哥沉下了脸,越发显得严峻威严,“你心中明白,盐运使可不是个好差事,都知道油水足,那也得有命捞,何况还是江南官场,葛礼一手把持风向,不服他的都被弄得身败名裂,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命都算捡来的,你此去,直入羊入虎口,不行,我去找皇阿玛……”
四阿哥说着说着就变了脸色,站起来就要出门,风华忙赶上前一步,将他拦住。
“四爷,我知道你是担心我,”风华笑了笑,也不再嬉皮笑脸,正正经经地道,“江南官场的复杂诡谲,我几年前就知道了,您忘了,连生大哥如今也入了仕,就是在江南起步的。这几年我之所以选择去南洋而不是江南,也是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无法胜任,别没吃到羊肉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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