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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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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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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被推向手术室的方元夕,他的样子极淡,淡得像画在白瓷上的青花牡丹,但终究是牡丹,难掩风华。

    有些恍惚。我这一愣神,似乎时间哗哗地从身边流淌过去,那聚少离多,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岁月即将过去。

    门关上,他走了。门开了,我走了。

    我没有等到方元夕出来,因为知道他不会有事。方元夕的父亲方崎彦来了。

    “花飞烬,……”

    我转过身,“邹医生?……什么事?……”

    小邹笑了一下,跟我一起站在医院大门口,“放心啦,不是元夕,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是呀,你为什么拒绝接受检查?你瞒着元夕?”

    “邹医生,谢谢你,不过我想回我们紫州再做检查,那里有我家人,万一有什么事,也方便一点。”

    “是这样啊,”邹医生看看我,“最好不要拖,虽然我同事说过你的情况也还算稳定,但是早一点查个清楚比效保险,消炎止咳都只是暂时性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明白的,邹医生,非常感谢你,……另外,……这些,不要告诉我们方老师好吗?”

    我始终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愿意顽强战斗一辈子,只为了活下来?我很懒,只想活着的时候可以赖着某个人。生命对我而言早就无所谓,早就太晚了。

    直到坐在公交车上我还在看方崎彦的名片。方崎彦的风度还不错,但是他人挺老的,比我想象中的要老,估计是晚婚的原因,所以跟两个儿子的年纪差距也比正常父子要大得多,属于晚年得子。

    方崎彦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这几天辛苦你了,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我。这里有我在就可以,……

    后面的话,没有明说。我是该走了,帮不上忙的,而方崎彦一句话就能让医院换上最有经验的麻醉师。

    有方崎彦在,元夕不会有事。然而我忘了一件事,离开元夕,我会有事。

    其实我应该等方元夕的,我应该等他醒过来,有他的庇护再回学校。

    我才上了不到一节课,黄震滨跟王肖春就得到消息,他们走进教室,当众传唤:

    “花飞烬,马上到团总支办公室。”

    黄震滨穿着一身灰鼠银的西装,里面是白衬衣。如果没有方元夕,黄震滨也许会比现在发展得好,但是他遇到了方元夕,他们有不能相容的观点。我不怕写得出冷酷《商刑》的方元夕,但是一直害怕黄震滨——国内知名心理暗示专家、犯罪心理学专家。

    我由于紧张,没有开口说话,他拿着一杯清水走到我面前,俯□看我。黄震滨的手白皙柔滑,非常漂亮,他的手心放着我常吃的药。我没有接,杯子掉在地上,摔坏了。

    怎么,不用吃药了?他在我身边坐下。

    我没有回答。

    这几天,你跟谁住在一起?是不是方老师?

    我抬头看着他。旁边的王肖春冷冷地看着我。我低低声地说,听说你离婚了,是么……

    黄震滨儒雅的微笑凝住。

    黄老师你真可怜,你不喜欢任何人,……你对人已经没有感情。

    ………………

    那一年的冬天,北方下了好大的雪,零下二十一度,天地一片白茫茫,我没有再见到方元夕。他一直住院,腿伤的恢复情况似乎不是很好,半个月后出现错位,不得不重新再接。我的十根手指头全冻烂了,布满创可贴,整个冬天用一双破破烂烂的手敲键盘,做笔记,考试。

    大二上学期结束了。

    也许我真的薄情,我很少想起苏城。他被开除学籍,勒令退学。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知道有多少隐情,但是我渐渐有点忘记了。我厌烦暴力行为,即使是为了我,也不喜欢。

    方元夕安排好我的行程,机票买好,连同学生证交给司机,一路送到机场。

    终于又看见妈妈了。她站在神色淡漠的接机人群里面,四处张望,一见着我,不由分说,伸手接过行李。她穿着粗糙廉价的衣服。

    “妈,好想你啊,给你的信收到了吗?”我第一次写信给妈,结果是向她认错。我违反封校令跑出去,被警告处分了,妈是知道的,但我还是写封信给她,却没有勇气告诉她我跟方元夕的事,不是怕她生我的气还是骂我,而是怕她哭。

    妈笑着说:“傻瓜,肉麻死了,你的字怎么还是那么难看呀。”

    “我的字再难看,妈你也能认得出来。”

    “以后字写大点,你妈眼睛不好使。”

    “……好。”瞎了一只眼睛的妈妈,……将来毕业了女儿就可以永远陪着你了。

    ……

    妈从外婆家搬出来了,在外面租了两间民房,一间当卧室,一间当厨房,都是在二楼。优点是这儿离妈上班的地方近,缺点是一楼住的房东夫妇,经常莫名其妙地吵驾。那对夫妇一吵闹,他们八岁的儿子就会出现在客厅,跟一条叫进进的黑狗玩,不过进进总是怯怯地望着小男孩儿,妈说进进那是给吓的,那小男孩老是剪它的毛。

    整个寒假期间,我都是两边跑,中午在花玉平那里吃,下午四点左右开始过来妈这里,等着妈下班回来吃饭,晚上九点半左右再回花玉平那里睡觉。

    这期间,我找到个赚钱的法子,做工。妈工作的那家工厂因年底包装工人紧缺,找不到工人给一批货穿吊卡,妈就跟工厂要求拿回家来穿。这样我在家闲着可以一边看电视一边穿吊卡,穿一张算一分钱工钱,一万张一百块,十万张就一千块了。我穿得停不下手,还挺上隐,连做梦都在穿线。

    这样我也挺忙,跟方元夕的联系就少了,我跟方元夕说有事的话发短信或者聊QQ,不要打电话。

    方元夕温柔地说,为什么?又去打工了?

    我说,不是!我在忙着写东西,你知道的,榜单压力巨大,编缉凶神恶煞。

    他就顺从地不再打电话了。唉,其实偶尔打一下也可以的嘛,……

    有一天我正跟方元夕聊QQ,忽然听到楼下传来砰砰砰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女房东尖利的喝斥,又吵驾了。这种气氛让我紧张,我起身想要关上门,进进跑上来了,站在门口摇尾巴。那个小男孩手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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