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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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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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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纯粹开个玩笑。     宋郎生这一逃之夭夭和离是办不下来了,若是千里迢迢追去算账,反倒显得我太过沉不住气。走了这么一遭,我心底头最大的疑惑是,宋郎生平日里天天忙着处理公务,哪还有精力去筹谋那些算计我的事?不然,去皇弟那儿挖个底儿?     人有时候就会这样,想什么来什么。我这前脚刚踏回府,太子殿□边那英俊高大的成公公便来请人了,他一出马我就知道没什么喜庆事,权也懒得更衣,转个身便随成公公入了东宫,一眼就瞄见了静坐偏厅玩抑郁的我的太子弟弟。     他看上去也是个熬夜党,一见我来更是耷拉着脑袋,道:“皇姐,你可算肯来看我了……”     我把凳子拖到他身旁,望着他桌上堆积如山的奏章道:“你这话我听着忒别扭,合着我进宫是探监来着的……”     太子蹂躏着自己的头发,道:“也差不多了,天灾**没完没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在一个清平盛世当这个太子……”     我斜眼:“你知足吧,当年父皇做皇子的时候那可是战事连连,动不动就要御驾亲征,全是真刀实枪的干,我们好几位皇叔都不幸归西了,整就是一个悲惨世界。你呢无非就是坐这儿写写字动动嘴皮子,还有那么一大班子人伺候着,埋怨多了就太虚伪了……”     太子道:“皇姐,你忘了么……你才是监国公主……”     我拍了拍他的肩:“太子,你长大了,明儿个把监国印玺交给你,当着早朝宣布一下就完事了,皇姐老了,是时候归隐了。”     太子道:“皇姐你的笑话真是太冷了,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我:“……”     太子道:“你究竟把韩斐摆平了没有?”     我:“……”     太子不再说笑,正色道:“江浙监察使司一职悬着快半月了,那时你在这儿驳了赵首辅举荐的聂然,恰逢国子监司业这空缺,就先应承他顶上,平息一下他们的憋屈。回头我思来想去还是觉着韩斐是不二人选,皇姐不是说了说一声就成了么?怎么到现在都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因为我完全不能理解韩斐的思维构造,无法领会他话里头的韵意。     我随手捻起一份奏章翻道:“他就是死活不肯去,我总不能逼着他吧。”     太子奇怪的看着我:“为何不行……”     我手一顿。     对啊,为什么不行?怎么说我也是个有实权的监国,委派他小小一个面首下江浙完全合情合理。我说,我这个顾及他人感受的毛病敢不敢改一改啊?     “不过……”太子后半句道:“要是他不愿意却被你强迫,只怕是要鱼死网破啊。当年他可是连父皇都不怕,连拒你的婚都干得出来……”     我忍住把奏折丢到他脸上的冲动:“你能不能说话一次说完……”     说到这里,内侍进来启禀说吏部尚书求见,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奏折,这不正是吏部尚书大人呈上的么?以及,这个尚书大人不就是当初要死要活跑我府里要儿子的韩大人么?     韩大人看样子是来汇报吏部这回惊心动魄的案子。     几日前,吏部侍郎莫名其妙的死在办公书房里了,各种不利证供证明韩尚书是凶手。好在刑部尚书不是个白领俸禄的,从一些蛛丝马迹上查出真凶的嫁祸手法又缉拿到真凶——吏部一个扫地的小弟,因为各种冤屈各种心酸往事各种无可奈何反正就是下手了。     当然这案子韩尚书看来是惊心动魄,若没抓到凶手他就是最大的疑凶。     太子安慰了他几句:“本王从未怀疑过韩大人,韩大人秉实公干,乃是当朝老臣中的典范,岂会做出如此行径?”     我朝太子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太虚伪了。     韩尚书很是受用的恭维了几句,我看他们君臣间聊的很开怀也没舍得打断,临末了才问了韩大人一句:“刑部若没查出真凶,韩大人此回恐怕脱不了罪啊,今后万事总是要留个心眼。”     于是整个气氛就寂静下来了。太子看着我的眼神写着“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尚书轻咳了一声,不置可否。他看本公主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眼下虽不敢造次,权当没听到。     我继续道:“关于令公子的事,还请韩大人帮个忙。”     韩尚书狐疑的眼神投过来。     我道:“如何把他从本公主府赶出去……还望大人略尽薄力。”     韩尚书很愿意办这趟差事,他盯着咱府上那门早就望眼欲穿了。这事不难办,吏部一案闹得沸沸扬扬,但刑部最新搜集到的证据却是鲜有人知,韩尚书只需到儿子跟前哭诉一番,说老爹现在惹了一身麻烦,太子和公主说了,他如果愿意做这个监察使,就可以网开一面,否则……否则的后面充满着很大的想象空间。     总而言之,韩尚书一踏入我公主府就往韩斐住的南苑方向奔去了,我思量着这种场合还是遁地为上,省得被韩斐用眼神杀死,自取其辱。索性一回身吩咐侍女把太子那儿带来的一大叠奏折隔书房里,挽起袖子准备开工。     我总觉得太子是个奇怪的少年,如今这种父皇病倒皇姐摸鱼正是他掌权的最好时机,他究竟是哪根筋不对要拉着我不放呢?要说这小娃子没本事,我失踪一年他也没出什么岔子,要说他没野心我就更不信了,现在这年头笑的越纯洁的内心越邪恶,这一点从宋郎生身上已经得到充分证实。     这乱七八糟的弹劾奏章看到晌午都没看完,也不知韩尚书事操办的如何。我随手拣书桌上的一卷书,正是上回从韩斐那儿拿来的李煜词集,开头一首谢新思,什么“彻晓纱窗下,待来君不知”,就是那“下”字写成“吓”,也不知是哪个文盲抄录的。再随手翻过两页,中间那首长相思里“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的“飞”字写成了“非”字。     我凛了一凛。     韩斐是不可能对着这种缺心眼的词集赏心悦目的。     我坐直身子,忙从第一页认真看起,果不其然,这册词集每一页都有一个错字,纠正过来的话便是“下、药、者、并、非、驸、马、而、是、另、有、他、人。”     我想起来了。     那日正是我昏迷初醒,韩斐那在池边看书看得聚精会神,分明就是演给的我看的,是故意要告诉我个信息?可,那时我还并不知中毒一事,他岂会知晓?他为何要用这种迂回的方式告诉我?他在公主府扮演的,难道并非是面首这么简单的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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