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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扫娥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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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寇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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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待转头去望时,狄婆婆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陆子周轻叹一口气,放开赵瑟,低低道:“让我好好想想……”赵瑟却将手里一直攥着的书帛递给他说:“你先看看这个再想吧。”     陆子周看得很仔细,除去间或望了赵瑟几眼之外一直低头细看,只是看得比平日慢些,米长的卷帛看了近一盏茶的功夫。他团起展开的卷帛,附到赵瑟耳边低声道:“原来混天龙是和乌虚九部都是你家的大金主”     赵瑟愕然,悄声问道:“关乌虚人什么事?”     陆子周摇头道:“过了眼下再说。”抬手召来旁边的护院,不等赵瑟阻拦,便抢过护院手上的火把将布帛点着。赵瑟眼见着布帛化为灰烬,急道:“你怎么烧了!要给九叔……”等陆子周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留着找事吗!”她才不说话了。     那么,现在就剩下一件事要做——把混天龙藏起来。本来,陆子周是打算兵行险着,若是混天龙年轻貌美,便将他扮成赵瑟的宠侍;若是混天龙粗鲁丑陋,便要他扮成举火把的护院。有赵瑟从中遮掩,总有七成把握混过去。可等元错把人扶来,陆子周便知道这个办法不行了。     且不论这浑天龙已经伤得神智不清,单凭那九尺身高,虎背熊腰,豹眼鹰鼻,左颊还有一条长刀疤的样子,就怎么也没法搞什么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把戏了。让他呆在外面,只要楚州都尉不是瞎子,就能立刻把人揪出来。     于是,只好从了赵瑟的笨主意,把浑天龙藏在她卧房的帷帐里。这会儿混天龙稍微清醒了一点儿,竟然还不乐意,叫嚣着“宁可藏柜子里也不藏女人床上”。赵瑟还不乐意呢,当时就要和他吵起来,元错还待相劝,却被陆子周止住了。陆子周相当干脆地抄起旁边的花瓶砸在混天龙的脖子上。混天龙应声晕倒,被众人七手八脚地塞进被子。陆子周又留下迷糊在里面守着。     众人刚一出门,迎接他们的就是狄婆婆嘶哑难听的声音。这位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坐在东厢的台阶上自言自语道:“围了府,封上地道,再把朱升逮起来,这是不留余地,势在必得。源阳赵氏的名头,不知道拦得拦不住有十成把握的陈承虎……有趣!有趣!”     不用狄婆婆说,其实,这时候,赵瑟也后悔得要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你说人家都把账本还了,你还不躲远点,充什么大头蒜呢!这会儿骑虎难下了吧?她这一后悔,心里便是一慌,心一慌,脚也跟着有点发软,于是干脆就靠在了陆子周身上。     陆子周见赵瑟如此一副没底气的模样,安慰道:“别怕,你只管把最蛮横的样子拿出来,只当房里什么人都没有,府兵有意冒犯便是了。”     赵瑟心虚的问:“他们不会有诏令吧?那还怎么挡”     陆子周心道:这时候还想这些有什么用!嘴上却说:“不会的,楚州都尉要有诏令,何必与朱升纠缠,直接冲进来搜就是了……就算他万一当真有诏令,我们阻拦不住,非搜不可……”     陆子周没有继续说下去,若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只能看那个楚州都尉将军陈承虎是不是愿意自己一个人进房去搜了。只要他同意不带手下,只自己亲自去搜赵瑟的卧房,此事便大有转圜的余地。     这一点赵瑟心里也是应该清楚的。     “吾乃赵氏之女,即令身在客中,卧房内室之地亦不欲粗鲁低贱之男子肆意玷污,固请陈将军独自进房查看,以全赵瑟之清誉。”     这种说法完全合理,每一个大郑的贵介女子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提出类似的要求,而搜查者似乎也没有什么立场加以拒绝。如此,搜查者与被搜查者之间便有了足够的时间与空间来讲讲条件。以赵瑟的家世背景,对于都尉将军这样一个从四品下的武官而言,还是很有些讲条件的资格吧!     即便是赵瑟现在还没想清楚这一点,当楚州都尉将军陈承虎率领府军相当客气地冲进她们暂居的小院,为应不应该搜查赵氏小姐的卧房与她相持不下的时候,赵瑟也就豁然开朗了。     事实上,陈承虎和他所率的府军进了院,赵瑟倒不紧张了,什么心慌腿软之类的感觉统统消失。面对环绕的府军和虽然恭谨有礼却态度强硬的都尉将军,赵瑟表现得强悍无比,充分且超常发挥了一代士族贵女的无赖本色,其挥洒自如的风范直令人叹服不已。当然,这并不排除是因为陈承虎手上并没有诏令的缘故。     不能要求赵瑟做得更好了,只能说这位陈将军太依法太讲理太锲而不舍太不畏权贵外加太死心眼——要说这样的人,至少是官宦,在现下的大郑还真是稀少呢!怪不得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还只能做个不上不下的地方官儿。总之,相持不下的最终结局便果然是由赵瑟和陆子周陪陈承虎一个人进卧房去搜。     既然陈承虎进了房,当然不可能搜不到帷帐低垂的卧榻。他在屋中略转了几圈,查查箱柜,敲敲墙壁,动动花瓶,又拿着屋中的摆件把玩了片刻,最后将手搭上了厚重的帷帐。刚待撩开查看,却被另一只修长的手阻止了。     陆子周轻轻抓住陈承虎的手腕,微笑道:“小姐的侍儿还在里面,将军若是一定要看,总得先容人家穿上衣服……这般□相呈,恐怕不合适吧?”     迷糊在帐子里相当配合地叫了一声:“小姐,您把我衣服藏哪了?”     陈承虎脸色一沉,甩开陆子周的手说:“本将与匪寇打交道太多,一遇有人来抓总忍不住先要折断了对方的手臂再说。公子若再这样伸手过来,陈某可不一定能忍住。”     陆子周倒没什么表示,站在陈承虎身后的赵瑟却轻笑道:“将军的儿子漂亮吗?若是及不上我家陆郎神采,还是请将军慎行吧。否则可拿什么赔给我赵瑟呢?”     陈承虎怒目而视,赵瑟狠狠心,作出冷笑的样子转身,边徐徐向外厅行去,边不耐地催促道:“将军要看便快看吧!这天都要亮了……啊,床上那侍儿将军看完就抱回去吧,送给将军了。”     迷糊非常配合地从帐子里探出头来,上上下下打量了陈承虎一气,撅着嘴道:“小姐,你可不能把我送给老头子,他夫人回家肯定罚他跪搓板!”     要说迷糊这孩子也是相当有天分的,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下,竟说出这么两句完全不挨着的话来,赵瑟听见忍不住回眸而笑是当然的,连陈承虎和陆子周也绷不住脸色,忍不住露出笑容来。一笑之后,房中气氛立时大不相同,所谓冰雪初融,大地回春者当如此是。     于是,赵瑟和陆子周皆如释重负。按照一般的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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