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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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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叫朕一声阿玛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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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夏桃拿出相册与V8,胤禛便对画相留影分外有兴,曾请了不少宫廷画师替自个儿与夏桃做画,只是画出的东西或逼真不足或刻板随意,远没有他所需要的意境。郎士宁便在这时重新走入视野,一手油画十分能赢造幸福的感觉。就如此时,八月的午后清风高阳,画幕上一位随躺于高榻之上的孕妇旁若无人地沉睡着,轻合的眼睑之下有一种幸福为满的享受。     胤禛坐于郎士宁画架之后,偶尔停下朱笔细味那画作,自有一幅自得圆满的快味。这油画虽然近看不怎么体画,隔了一段距离却比国画逼真、有张力,加之色调繁多自然可以表现的画感要更强。     胤禛欣赏了一番,收了神正待要续批,便见传事处一太监急急地冲来对着苏培盛耳语,再入胤禛耳中。     “哐啷——”     桌石相击之声惊醒夏桃,她揉着眼睛去看,只见胤禛头也不回、连声安排也无便匆匆而去,身后跟着一团群奴才。     眨了半天眼睛,对于这种自她怀孕以来便从未有过的离别场景她有些难掩的酸涩,闪着睫毛吾自压抑。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边上的刘保卿忙回道:“雍正五年八月初六。”     五年八月?     把时间一合,苦涩顿时散去不见,只余一声叹息。     看来,命运这种东西,大体是早就已定的。     想着,便躺回榻上。     虽是重新入榻闭目,郎士宁却自觉画境已是不同,轻逸知乐不见,只余下一抹苍茫无奈。     这一日,弘时卒。     胤禛长久地立于床榻之侧看那一面青白之人。     他还年青,甚至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怎么可能因为酒后失足颅击假山之石而终结了他年仅二十四岁的生命?……还没来得及,没来及见上一面,就这么天人永隔吗?……     天边最后一道光亮沉灭于一室的角落。     躺着的已去,立着的仍活。     对于弘时这个儿子,胤禛是极恨极气的,在他身上花费的心力也远比当年的弘晖、此时的弘历来得繁多。只是付出与所得总有绝然偏颇的时候。     弘时像他,却终究不是他啊——他错了吗?怎么就会走到这个地步?不断以弘历弘昼刺激他不过是想他有进取之心,不断责骂喝斥于他不过是希望他有所收敛……怒到极至把他丢给阿其那又如何?自个儿可曾将他如阿其那之子那般流放羞辱?……阿其那、塞黑斯明明是对他居心叵测、羞辱利用,为什么他却从来不思不想不曾开明、铁了心的受人之毒?……难道真的是自个儿错了不应如此教子吗?……明明就是这般教养啊?……     夏桃在等待中迷离了过去,突然被腹部的重量惊醒,看到的便是胤禛隐在阴影里沉寂的脸。他的一只大手放在她隆高的肚上,视线也只是直直盯着她的肚子,甚至沉着种阴寒的仇视,让夏桃有些害怕。     “胤禛——”     他的眼神闪了闪,回复了些许清明,看向他的眸色里难掩无措的悲伤,像个受伤的孩子。     夏桃强起身,双臂一开一收把他拥在怀里,一手轻轻地拍抚。     也不知过去多久,耳畔很近又很远地吹来一声忧喃。     “好痛……”     夏桃手间的拍抚只是加重了一分。     弘时不是最听话的儿子,不是最智慧的儿子,他只是最叫父亲头疼的儿子,有叫父亲恨不得丢之而弃的绝决。越是纠缠,越是伤痛,越是憎恨,越是难平。失去时,才会越加难以割舍。因为痛,总是最为深刻而持久,轻易刺穿温柔,锥痛七觉,留下长时间的痛觉,哪里是轻轻一个微笑便可冲淡的知觉记忆。     夏桃想讲个笑话逗乐胤禛,可她一个笑话也想不出。最终,只是挂了笑盖着他放在她肚上的手:“胤禛,我们的儿子可不可以做天下第一闲人?呵呵,做闲人好呀,有吃有喝不愁不怒……其实上树捣蛋也蛮好的……不然下田种地也行,呃,还是算了,我总觉得田里有蚂蝗,进了皮肤里就不好了,你不知道,蚂蝗很恶心的,特别是夜里面在阴湿的墙上一爬一墙不开灯也能看见一条条爬过的银丝,我小时候打游击没自己房子住时就见过呢……”     夏桃还在絮叨,胤禛却散了知觉依靠着他。     这一刻,他很累,在她的唠叨声里感觉意识轻飘而起,顺风飘摇,摇着摇着像似重新睡入襁褓之中,无知而轻恐。     四周没有任何声音。     啪——     可能是天光一闪,胤禛突然从这种游离虚脱中回神。     光阴在二人身上跳动,原本过半的宫烛长高了两寸却还是依旧光亮。     胤禛一动,便觉得依着的桃花身子闪了闪,忙展了臂拥住:“怎么?”     “嗯,麻了。”     麻木的感觉不痛不痒,却自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摧残漫延,折磨得叫人惨绝人寰。     胤禛轻轻放倒桃花,看她脸上难以忍受的扭曲,不觉心里一痛,渐渐把今下因为弘时而起的伤感冲淡了开去,只是紧张与心疼骤起,下手抚弄她全身的力气异乎常理的轻柔。     “怎么样?还难受吗?”     夏桃抽动着嘴角接不上话,等着麻力过去已是满头大汗,抬一眼看那紧张的男人,忙绽出笑颜:“没事,只是麻了。”     胤禛一个怨瞪,虽然知道她是不忍扰了他的平静,心里却还是相怨她的不知爱惜。     “如今还有什么比你自己重要?偏偏……”胤禛咕哝着,手下却没有停步,仍揉着她难舒开的腿。     夏构不却很开心,近了近上身依着他怀其腰:“胤禛——”     “嗯?”     “胤禛——”     皱眉:“干吗?”     “我会陪着你的……”     “陪朕多久?”     “……一起进棺材好不好。”     “说什么污言呢。”他狠狠瞪着她的口无禁忌,“这种话哪里是活人能说的?”话一出口,自个儿也觉得触了霉头,难道失了仪态的自“呸”一声,手里暗暗加了些力道。     夏桃却不以为然,笑着续道:“胤禛,若是我死了不能和你埋在一起怎么办?”     拧眉:“胡说。怎么不能?生同衾,死则同椁,你跑不掉的。”     听他狠狠的话,夏桃笑得反更甜蜜。     可想想死了还要同那拉氏、年氏一起三女一男的关在一间屋子里不有些噩寒。     “那个——”     “什么?”     出了一身虚汗:“瓦能不能埋在你墓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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