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觉轻翘嘴角,待要亲吻上她抬起的脸颊,却听殿外内侍有言,“六阿哥前来请安”。
如今的万字殿西边房有一半换成了落地窗,窗前放着独案,案后却去椅上榻,夏桃与胤禛便坐卧其间。
老实说,自从夏桃重归养心殿自顾都无暇就更不要说年氏所托的福惠了,这一时听说福惠来了,便生出许多内疚来,忙想起身,却被胤禛按了住:“你便坐着吧,有身孕的人了,不适合移动。”
夏桃再要反驳,福惠“给皇阿玛请安”的幼声已是近入耳中。
福惠无疑是生了年素尧极好之处,虽然孩子还小不曾长开却比自家的小四俊气两分,是个让人一看便无法不喜欢的孩子。
夏桃见了,止不住从胤禛身上起来,对着福惠招手唤他过来。
福惠按现代人的观念不过是个孩子却有生于皇家自有的身份自觉。他眼见数月前消失的“姨娘”依躺在皇父怀里自然便清楚一切,对夏桃的感觉便多出一份排斥来,自然也不会如前而往。
失落吗?没有女人会不失落,却也自知。
胤禛眼见桃花黯了神色,便放下手中的本子道:“你姨娘唤你前来你便过来。”
对于他的话,这一大一小都十分惊吓。
最终,福惠行到榻前,夏桃却怎么也伸不去爱怜抚摸的手。
时过境迁,改变的只是心境却已决定一切。
父子间的对话不过还是老套的一问一答、课业所长,虽然胤禛对福惠的语气有明显不同于其他阿哥的轻缓、过问的也更多是生活所需,可毕竟如古人般有父子之度却无父子亲腻。
夏桃也看得出来,因为自己的出现福惠迥于以往的不自然和疏离。
直至福惠以课业为多推了合膳离开,心情复杂难平的夏桃还是直直盯着福惠消失的门帘。
人为什么有那么多在意呢?别人家的孩子又何必在意呢?可终究心是奇怪而难抑的存在,不是我们说一句不在乎便可以不在乎的。
手间传来微凉的劲力。一回首,便是自家男人直白、正视仿佛万千情绪只是安宁的眼神。于是便笑了,重新搂着这个男人。
“胤禛——”
“嗯?”
“……我们常叫福惠来用晚饭吧。”做不来明知、不为,夏桃终究只是凡人。
之后几日,福惠果真日日来与晚膳,只是无论夏桃如何亲善如初、挑笑关爱,都再寻不回当初与福惠的那份亲厚。
最终这种三人间的晚膳还是被胤禛止了。
“现如今你什么也不用去烦,只要安心养胎。这一次,朕再不准你有别的心思。若是只次不能安身给我生个一儿半女,哼,小心你的皮。”
夏桃也便只能笑着丢开一切,每日里吃睡在万字殿里,再不问外事。毕竟,她连自己的人生都是一团糟糕,又哪里有本事左右他人。
渐渐的,日头便至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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