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幽幽的睁开迷茫的双眼,还未开口,泪水便流淌了下来,惹得怒达海又是一阵心酸,一把拥起新月,紧紧地抱着她。
“新月,你知道吗,你是英雄,你是我的天神,你是我的救星,你知道吗,你怀孕了,大夫说他是在咱们还在军营时有的,哈哈,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你太伟大了,你不止从战场带回了胜利还带回了我们的孩子,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天神!”怒达海激动地拥抱着新月,他清楚感受到新月从身体发来的颤抖,她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怀孕了,看她这么激动真像个孩子。
怒达海放开新月,果然看到新月已经激动地不停流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怒达海紧紧握住新月的手说:“新月,别怕,我知道你可能还没有准备好,但是听着我命令你要坚强起来,你是咱们孩子的母亲了,你一定要为了我为了孩子勇敢地接受他,也许你的身体会很难受但别怕,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的,你想不相信我?”看着怒达海那么那么的惊喜,他是那么那么的喜欢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新月就是有再多的想法在看到怒达海那深情的双眸,便彻底投降了。
“怒达海,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什么也顾不得了,你这么喜欢这个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的把他生下来,这一定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云娃离开了我,莽古泰也不要我了,所以老天让我拥有了你的孩子拥有了一个谁也夺不走的亲人,是不是?”如果仔细观察新月此时的状态其实是有些奇怪的,似乎是在拼命地说服自己,这个孩子不是她非要留下,是怒达海、是老天让她留下的,她只是不忍心违背他们的心意才同意生下这个孩子的。
“是、是、是,这是老天恩赐的,是我怒达海求来的,你放心,不会有人能夺走他的。”怒达海以为新月还在为那两个奴才擅自离去而伤心,自然是顺着她的话说,可内心却也笑了起来,儿子成家立室的时候该怎么办啊。
新月在怒达海的安慰下安心的睡了下来,怒达海坐在床边一直等到新月睡着,才悄悄地离开,离开望月小筑,怒达海松了一口气,也许是这几天在衙门的清闲生活让他懈怠了,新月哭哭滴滴的让他竟觉得疲惫不堪,虽然得知了新月有喜的好消息,可是那份心中的一点点的焦虑却让他怀念起雁姬了。
他还记得当初新婚不到两个月雁姬就查出喜脉,他正喜滋滋的等待着自己的长子诞生,却接到了上面出征的消息,他记得雁姬只是眼眶红了,然后默默地帮他整理行装,还多备了些消暑、消炎之类的丸药,这些药在那时可有了大用处,当初的他只是个小兵,有个小病小痛的只能自己扛着,娶了雁姬之后,其他的战友都羡慕自己有这么个体贴的妻子,后来因为在战场极少生病自是多了些比他人立功的机会,很快自己就被提拔了,那一次凯旋回归的时候雁姬已经生下了孩子,他竟错过了雁姬最最需要他的时候。
想到此时,怒达海不禁对月流泪,他真的亏欠雁姬太多,太多,雁姬不说不哭不闹,他就以为雁姬是全能的,什么事情都能接受,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甚至每次从战场回来都希望雁姬能有什么麻烦事情做不了,解决不了的,可是当雁姬真的哭了闹了,他又做了什么,其实怒达海在心里很清楚雁姬的苦闹甚至是甘珠自作主张的刺杀,都是女人真正爱一个男人的表现,而且还是最直白但最笨的表现,想当年他阿玛在世家中姬妾为争宠所做的要放在雁姬身边,她恐怕也早死千百次了。
其实这几天在衙门他自己静静地想了很多,他一直告诉雁姬说自己和雁姬的婚姻不是真正的爱情,他和新月才是真爱,可冷静下来,他坐下来回想过往,雁姬和自己的回忆竟然是充满了他的脑海,而新月只是在遇到她时会冲动的屏蔽掉所有其他的回忆,那像是年轻时的冲动和激情,也许就是这样的激情和冲动让自己常常失去理智,做了一些伤害家人也伤害着自己的事情。
怒达海看着深夜的院子,在左边的凉亭,雁姬曾经在那里泡茶给他喝,凉亭地下的小河里面的鱼都是他专门从好兄弟手里抢回来的,就因为雁姬说这河里太寂静了,第二天,雁姬看到那活蹦乱跳的小鱼第一次不顾矜持的在凉亭抱住了自己,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一个幸福的滋味,还有右边的小屋,本来是给骥远的小书房,可是雁姬那阵迷上了刺绣,就将这房子改成了绣房,后来给洛琳用来学习女红。到让骥远气了好久,后来还是他答应一下朝就带他去看布库表演他才不闹的,越是呆在家里,脑海中关于雁姬、骥远、洛琳的记忆就越深,那种记忆早已深刻的融入了他的骨髓,如果说新月是他的命,他可以为其舍生忘死,那家人就是他的魂,他真的后怕过,如果失去了额娘、雁姬、骥远和洛琳,真的让他和新月远走高飞,他真的不后悔吗?
如今他可以很肯定的说他无法做到,当初他能让新月进门,赌的就是大家对他的情,对他的不舍,他唯一的筹码也是他们的不舍,幸好,他赌赢了,就如同新月初临将军府,温布尔哈的夫人要捉甘珠殉葬,雁姬全心的信任自己,让自己能蒙眼射箭,她举着箭靶,这份几十年来的默契,让他太明白也太清楚雁姬了,她会怨恨新月,刁难新月,却不会不爱自己,让她发泄完自己的怨气,她自然会回归成为他怒达海的夫人,那个一如以往的贤惠的雁姬。
怒达海突然叹了一口气,去看看雁姬吧,也怪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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