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们在梅树下,饮着自酿的梅子酒;
那晚,他送她一只用通体纯白的羊脂玉打造的梅花簪;
那年,她带他看了隐苑中优雅从容的梅林;
那晨,她送了他这方绣着墨梅的手绢;
后来,他每年都会为她打几只别致的梅花簪;
如今,他带她看他这些年亲手栽下的梅林。
“禛……”晓雪喜悦的抱着他的腰,依恋地靠入他的怀里。
胤禛紧紧搂着她,享受着因她的喜悦所辐射出来的满足和幸福。
两人温馨相拥了好一会儿,晓雪才轻轻对胤禛说道:“还记得昨日我出宫去取东西吗?”
“嗯。”胤禛轻应,却未问她。
晓雪主动对他说道:“是从前的一些物件,有十年前埋下的梅子酒,还有…一张纸……”
她娇软的语调里带着俏皮,尤其是说道那张纸的时候。胤禛此刻心头疑惑,不知这张纸上有什么?还让她特地跑一趟。
晓雪没有等他发问,便积极地告诉了他,“是当年在隐苑…你留下的墨宝……”说到这儿,晓雪不由扑哧笑出了声。
被她这样提示,胤禛隐约记得当初仿佛是留下过字迹的,但是写了些什么却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如今她提及,他也不由好奇起来。
晓雪带着捉狭的笑意,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写了‘雪雪到此一游’,你写了‘四四到此一游’,接着我写了‘小住两日,很是留恋’,后来因为你戏弄我,所以我又添了几句。原话是——”晓雪本想实言告知,但是想到胤禛可能的反应,不由顿了下。毕竟那些话,就是当年的雍亲王都未必受得住,何况如今的雍正皇帝呢。遂还是决定按下不表。
但胤禛一探究竟的心思已经被晓雪勾了出来,想着她方才的神态,胤禛也能猜得必定不是什么好话。可难得是她当年居然将这张纸从隐苑悄悄带了回来还珍藏了这么些年,而昨日又特地饶有兴致地出宫从端王府取了出来,胤禛越来越好奇了,这刻自然是要她说个分明的,“你究竟写了什么?”
晓雪瞧他执意询问,更多了几分欢愉,于是含笑问他道:“你可还记得当年你用毛笔在我脸上写了什么字?”
胤禛蹙眉回忆,依稀有那么点印象,却不太想得起来。
晓雪趁着胤禛思索的这当口,一个巧劲推开胤禛,急忙择路逃开,以免被他继续逼问。
胤禛就这么一会儿愣神,晓雪已经跑进梅花林里了,这会儿与胤禛隔着几丈远。晓雪跑得喘吁吁不由站住,下意识地回头看胤禛的动向。
胤禛见她还是这般孩子气,怜爱之情油然而生,便快步向她走来。
晓雪见他追来,忙轻巧的闪躲。
可惜久未运动,气息不稳,且身着的衣裳太拖沓一点儿都不适宜运动,所以还没跑几步,便被树枝勾住了。晓雪心里大叫不妙,遂急忙忙地与勾缠的树枝奋战。
可是越急越慌,越慌则越乱。所以不过一会儿,晓雪便落到了胤禛的怀里。
胤禛见她现在这般狼狈,又是怜爱又是好笑,带着宠溺的笑三两下就帮她解开了勾住的衣服,接着便将她牢牢锁在怀里,抿着笑问她道:“既然当初敢写,这会儿跑什么?”说完,还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凝视着她。
晓雪见他这神情自知不妙,忙插科打诨地笑道:“好久不运动,手脚不利落了!你看,这树梅花开得正好!”说着,便随手指了出去。
胤禛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树红梅傲然而立,与她那日所描摹的梅花样态十分神似,遂衔着笑道:“差点以为这是你画的那树梅花了呢!”
晓雪听他这般赞誉,自然高兴极了,想着他当年是带着怎样的情怀种下这些梅树的,心里便涌起了许多情绪,感动和甜蜜并存,心疼和怜惜并生,遂主动依偎在他怀里,贴着他的胸膛软声说道:“禛,谢谢你这些年为我做的…所有一切。这会儿我真的很开心,觉得自己很幸福……”
只要能让她欢喜,胤禛都会不遗余力。如今得此回报,心头便觉无比满足。她说过她只要做古今而来最最幸福的皇后,她也说过她只想做个幸福的小女人,这会儿这个享受着他所营造的幸福快乐的女子便在他的怀里,轻声地对他说着她的欢喜,她的感动,作为她心爱的男人,他还有何憾!
这样的亲昵相拥,于他们而言是再自然不过的,如今更是觉得倍加温馨与甜美。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不觉时光流逝……
直到好久后,晓雪才央着胤禛弹琴给自己听。
胤禛不愿拂她的兴,笑着应允。
一曲长相守,奏的人还是一样的深情厚意温情脉脉,听的人自然也一样的心头温暖满心欢喜。
这曲子,当年在塞外引来了康熙,如今也引来了旁人。
这两个少年才从住所过来,刚刚分别给自己的亲生母亲请过安,才想着要回住所读书,便听到了这琴曲,不由驻足聆听,循声而来。
来到梅花林外,见到梅林的不远处站着苏培盛和翠竹的身影,弘昼和弘历便知梅林深处是何人了。
两人正踌躇,是要进去请安,还是识相的悄声离开,却闻到一股远远飘来的酒香,弘昼忍不住对兄长道:“四哥,我们去讨些酒喝吧!”
弘历想起方才额娘对自己的嘱咐,便颔首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弘昼依然是喜笑颜开兴致勃勃的走在前面,弘历则是若有所思的跟着弟弟依步走着。
直到他们被苏培盛阻住,两人才不得不停住脚步。
弘昼看着远处的两抹身影,不由笑嘻嘻地对苏培盛道:“苏公公,烦你通报一声,我是被这酒香勾来的,你好歹让父皇赏我些喝!”
苏培盛也赔笑回道:“老奴不是挡两位阿哥的架,只是皇上吩咐不许人打扰,是以……”
弘历方才还觉得弘昼鲁莽,如今却也有了好奇之心,便对苏培盛道:“只要您帮我们跑一趟通传一声,若是父皇不愿见我们我们立刻离去就是,若是愿意便是我们哥俩的福气,您说是吗?”说着,便将一张银票塞在苏培盛的手上。自从前在潜邸一直到现在入宫后,这两位阿哥以及他们的生母见到他这个皇上的近侍都是十分恭敬客气甚至还有些刻意讨好,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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