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晓雪不知怎么了,身子沉得厉害,睡着的时候比醒时的多的多,一天加起来都没有一个时辰是清醒的,就算被胤禛喊醒也无非是为了喝药吃饭。迷迷糊糊地就用了饭和药。
今日比前些日子略好些,晓雪靠在胤禛的怀里,喝着他细心吹凉的药,不由望向身旁的胤禛,只见他憔悴的脸庞,密布着血丝的眼,还有那纠结不舒的眉,晓雪明白胤禛这些日子除了精心照料她更是在恐惧和担忧中度过的,这样想着,心里便不舍起来,喃喃唤着他的名,“禛……”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他看着她,紧张地询问道。
晓雪轻轻摇头,抚着他的脸没有说话,只是心疼地望着他。
虽然没有言语,但是她眼中的神情,胤禛哪能不懂,遂只是扯了抹笑,宽慰道:“你若真心疼我,就快些好起来,别再让我担心了。”
“嗯。”晓雪轻应,紧紧抱着他,没有再说任何话,因为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境。
虽然无言,但这拥抱中所蕴含的感情,胤禛一丝也没有错漏。那是感动,不舍,心疼和难言的眷恋,还有不愿说出口的担忧。
就这样拥了好一会儿,才听他抚着她的发丝温柔笑言,“别急着投怀送抱,先把剩下的药给喝了。”
听他调侃,晓雪知道他是有心说笑好冲淡心中的担忧,遂也没有与往常一样和他斗嘴反驳,而是温顺地将剩下的药一饮而尽。
胤禛见她配合自是欢喜,这些日子要说最欢喜的就是她喝药痛快多了不像以往那样爱耍赖。接过空的药碗,顺手拿出自己的帕子为她拭了拭嘴,然后拿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蜜饯递给她,这些动作在胤禛早已做得熟惯极了,可晓雪今日却没有接过蜜饯,而是摇头表示不要,还笑着对他眨眨眼,望着他的唇撒娇道,“我要用那最管用的法子冲淡这药味。”
胤禛立刻就领会她话里的意思,明白她撒娇笑闹背后的依恋,遂什么也没有说,便送上了“这最管用的法子”。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分开,只听他温柔问道:“可还要再用些水,还是先歇会儿?”
晓雪的体力早就大不如前,而这次昏厥后更是容易倦,此刻是觉得有些倦了,可是她更不舍这与胤禛温存的时光,遂不愿意就此休息,而是打起精神笑着回胤禛道:“想再坐一会儿,你陪人家,可好?”
胤禛自是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可是又不免有些担心她的身子,遂打量着她的脸色,考虑着要不要允,还未及说话,只听晓雪说道:“这些日子,老是歇着,也怪没意思的,我只想你陪我会儿,等会儿我累了一定同你说,不会不言不语地让你担心的。”
听她这样说,胤禛便同意了,只叮嘱道:“待会累了,可一定要说。”
晓雪知道他珍之重之的心意,更明白他的不放心,遂乖顺地应了。
晓雪其实没有什么力气,不愿动弹,只是想靠在胤禛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醒着多陪他一会儿。
两人只是这样静静依偎,并无什么话,但也觉得温馨满足。
其实不多会儿,晓雪就困倦了,已渐渐在胤禛的怀里失去了意识,就在要跌入那黑甜乡的一刻,听得外面有小太监禀报,声音虽然不高,但也清晰有力。晓雪这才又清醒过来,意识到现在才是午膳刚过的时分,胤禛正是忙碌时刻,遂体谅道:“禛,你去忙吧,我歇会儿,待晚膳时你再叫我,到时人家再对你‘投怀送抱’。”胤禛听她笑闹,也不觉笑开,只见他眉毛轻轻上挑,一脸邪邪的不正经样儿,回道:“梓童好生歇着,朕晚上再来消受你的‘投怀送抱’。”晓雪被他看得脸上一热,拉过被子便背身躺了下去,不再看他。胤禛望着她娇羞的模样,不觉笑开,带着宠溺的笑意温柔地替她拉好被子,至到确定都盖妥贴了,才回身出门去处理公事。
待来到议事处,方才的温柔脸上已一丝都不见了,有的只是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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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身体如此疲乏无力,该早早睡去,但是不知为何,突然脑中就闪现了那日的情形,晓雪越想越觉得心里无法宁静,直觉不安起来,本不想理会,可躺了一会儿,不管换怎样的睡姿都是愁烦不舒,难以平静,便坐起来,喚了翠竹上前。
翠竹静等吩咐,晓雪却沉吟了少顷才问道:“这几日,三阿哥如何了?”
听闻此言,翠竹忙跪下回道:“回主子,奴婢不敢也不愿欺瞒您,但此事皇上严加叮嘱,不许娘娘过问也不许奴婢们提。”
晓雪长叹了口气,似什么都明白了,一会才对她道:“你去对皇上说,我现在就要见他。”
对于这样任性的提议,翠竹一丝异色也无,道了声“嗻”便麻利朝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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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正沉着心思听着大臣议着紧要的事情。不用吩咐,守门的苏培盛也知道规矩,但是一见翠竹来到他的心思便紧了起来,半分怠慢也不敢地问明来意,恭听完翠竹的话,此刻他心里虽然一时猜不透皇后娘娘为何急着找皇上的心思,但他半分迟疑也没有的就向内行去,向皇上附耳报告了此事。
胤禛听了,没有任何犹豫,便对允祥道:“怡亲王,这里你先主持着,朕有要事,去去就来。”说完,又对刚开始发言现在因他此言而停下的大臣道:“鄂尔泰,关于改土归流的事,你接着说。”
允祥和鄂尔泰见皇上面色凝重,心中都有些担忧,但面上未露半分,只是恭敬应是。另外在座的张廷玉,李卫,田文镜,李绂,朱轼,沈近思,尹继善这些近臣虽然心中都有些疑惑,但也不敢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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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放下朝事,一点耽误也没有地便快步来到晓雪床前,见她却如翠竹所言安好心中总算才踏实了些,但一开口还是带着些急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晓雪看着他,指着自己的心,委屈地说道:“这里不舒服,很不舒服……”
“那怎么不叫太医?”说完,便回头欲要吩咐人去请太医来,但还未开口便被晓雪的接下来的话给截住了,“这是心病,非药……可医。”
胤禛不由望着她,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说得这样玄乎,倒把朕给说懵了。”
晓雪垂下眼睑,只轻轻说道:“你知道的……”
胤禛见她如此,便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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