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放心。晖儿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还是……晖儿他和你抱怨了?”
“没有。儿子的性情,你还不明白。他要是真不痛快了,也不会和我唠叨的,会和你直接说的。我是怕他只是顾着我们的感受,有什么也不说出来。”
“你放心,我会再和儿子好好谈谈的。晖儿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这些日子来,他所做得,我都很满意。相信以后,他也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晖儿若是喜欢胤禛的安排,晓雪担心,她担心不可知的未来,担心儿子的命运;晖儿若是不喜欢胤禛的安排,晓雪也担心,她担心眼下他们爷俩会发生冲突,到时会伤到对方。不是天下做娘的总是爱操心,而是因为那份深刻的拳拳舐犊之情油然而生的念头。儿子的冷热她时时挂怀,儿子的快乐她刻刻挂心,而儿子的未来和安危,她更是惦念。儿是娘的心头肉,真是捧着怕磕了,含了怕化了,隐忧存在,心里总难免牵记担心。
可是,关于儿子的未来,目前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着瞧。对别的人而言,那些书上记载的历史,都是过去发生过的事,可是对于晓雪而言,那不是过去,而是正在发生以及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她绝不能也不会坐视她的宝贝儿子发生任何危险!她会尽一切力量保护他!
见晓雪发呆,胤禛正要说什么,外面便传来了苏培盛的禀报。晖儿来了。晓雪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的着装不适宜见儿子,忙和胤禛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先进房去,胤禛随即点点头,晓雪便迅速退到了里间。
弘晖向胤禛请安后,胤禛便直接说出了他的安排。
不一会儿,爷俩便出发了。
他们走后,晓雪正准备再好好睡个回笼觉,补补昨晚被胤禛耗损的体力的,谁知便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
“你让我进去!”春荣急欲要闯入里面通报胤禛,而守门的奴才伸出了手,尽责拦阻她道:“府里的规矩,不用说,你也是知道的,这书房重地从来就不许人随便来。今日爷更是特别吩咐了。所以,无论现在你要说何事,都不能让你进去。”
见着小厮挡驾,春荣是又气又急,“事关三阿哥,你若延误了小阿哥的事,你担待的起吗?”
小厮虽脸上有了迟疑,可是口气依然强硬,“无论如何,我都得按着爷的吩咐办差。”
春荣一面气急败坏地和小厮推搡着,一面大声嚷道:“奴婢有要事回报,还请爷一见。事关三阿哥,实为紧急!”
本来这书房,一般的奴才都是不敢来的,因为胤禛曾下过严令:书房重地,不相干的人不得靠近。可是,今天事情发生的突然,李氏房里的大丫头春荣现在急冲冲赶来这里也是因为事情紧急,特意为了报胤禛知晓,让胤禛拿主意的。却不想胤禛刚已出了门,而且为了让晓雪安睡,临走前他还特意嘱咐了苏培盛:今日下午任何人都不得到书房打扰福晋,有什么事也等晚上他回来再报。而这个守门的奴才刚还被苏培盛耳提面命了一番,所以当下遇到这事,自然谨慎小心,不敢违逆自家爷的吩咐。
对于这突来的事情,晓雪不由睁开眼,向外脱口吩咐道:“美亚,替我去瞧瞧外面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吵闹?”
“福晋,美亚姐姐已经不在这儿当差了,让奴婢伺候您吧。”现在跟着晓雪的大丫头欣怡恭敬地上前提醒道。
晓雪摇摇头,笑自己忘性真大。晖儿的婚事刚完,她便做主让美亚与汪福峰成亲了,算来,美亚也已经离开自己半个多月了,可直到现在自己还是没能习惯她不在身边,一有什么事还是总习惯性的喊她的名字。若不是欣怡提醒,她还真没一下子想起美亚已经离开自己的事。
回过神来,晓雪看着眼前的丫头道:“欣怡,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速来报我。”
“是,奴婢这就去。”
见到欣怡从书房内走出来,春荣先是下意识地惊了下,接着便拉着欣怡的手,哭求道:“欣怡姐姐,烦你通报福晋,三阿哥出事了!他刚从树上摔下来了,现在已昏迷不醒,侧福晋一直在哭,不知如何是好。”
欣怡瞧春荣先是脸有惊色,后又突然改口说禀报福晋而不是再执意禀报爷,心中不屑,却也没有出口指摘,只淡淡道:“你先候着,我现在进去讨主子的示下。”
晓雪听了欣怡的报告,忙从床上坐起吩咐道:“你现在就去传话,让苏培盛速去请城内最好的郎中来为三阿哥诊治。”
“是。”
欣怡奉命而去后,晓雪一面更换身上的衣衫,一面叹气。这么些年来,李氏做事总还是这样不守规矩。凡遇事情,总是不先禀报自己,而是越级上报,来找胤禛。她似乎总是惯于用孩子来牵绊胤禛。从以前到现在,这么多年了,竟没有一点儿长进。李氏这么做实数违礼,晓雪是完全可以按规矩训斥惩罚她的。可是,晓雪现在的心思却不在教训她,晓雪如今只希望是李氏在夸张弘时的病情,而小石头吉人天相,没有大碍。否则府内就等于又多了一桩事端。过两日,自己进宫请安,德妃必会与自己问责的。自从晖儿的婚事没有按照德妃的心意行事,她便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当下若是又出了弘时的事情,联系前番中毒事件,不知德妃又要如何责难自己了。想到这儿,晓雪不由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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