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后,白泥一如往昔,平静地起床洗漱,但宿舍里每个人都感觉气氛与往昔不同。刚做过人流的毕媛表情明显呆滞,林果暂停了“研究工作”,扬言一个月内不再考虑相亲一事,因为好男人濒临绝种,她要让自己先洗脑,再去接受“坏男人”。林果还感叹她们四大美女比来比去,竟然算她最“幸福”,虽然没人爱,好过渣男相伴。
陶乐的婴儿毛衣已经打成了,十分好看,小小的,软软的,白泥揉捏着小毛衣,爱不释手。
“喜欢自己弄个。”陶乐一副开玩笑的神情。
“我手拙,你知道的。”
“我的意思是,”陶乐忽然扬了扬眉,“自己生一个。”
女孩的脸瞬间爆红,“你坏死了。”
“昨天去市团委活动,你猜我看见谁了,秦局长,他问起你了,估摸着是当回事了,未来的儿媳妇啊。”
“陶乐,请打住这个话题,我跟秦无冕是不可能的。”
“闹别扭了?”陶乐立即凑到她跟前来。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不想解释。”白泥蹙眉,语气凉凉的。
“算我多嘴。”陶乐泄气地走开。
“白老师,我能偷偷的叫你妈咪吗?”黎高不知何时过来的,眼巴巴地仰望着她。
“不可以。”白泥俯视着孩子天真的、充满期待的脸。“老师就是老师。”
男孩垂头丧气地走了,还回头看了一眼,委屈的眼神让白泥有些于心不忍。刚才说话比较冷硬,她自己都能听得出来。但老师就是老师,谁都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幻想一旦破灭会是增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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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泥由吴暇陪着进电影厂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告诉她今天凑了五万元给秦无冕汇过去了,虽然远远不够,但图个心安,哪怕今后真的成了一家人,现在也不能让女儿难做人。白泥心中感到温暖,再苦再难,有家人当坚实的后盾,她并不孤单。
白妈问她五一是否回家,因为47岁的白爸总算升职了,得到了机床厂车间主任的重要职位,一高兴,打算带白妈去天柱山旅游,如果白泥回去他们就不出门了。白泥立即拿自己录音棚里忙着赶进度为由鼓励母亲一定要去,辛苦了大半辈子应当好好享受人生。白妈问小秦跟你处得还好吧,她嗯了一声。白妈又提到了何霄,他父母为他介绍了一个年轻女孩,是个公务员,可何霄不愿意,说正忙着在V市建办事处,就算不忙也不要家里帮忙张罗。
白泥哦了一声,白妈又说你上大学时,人家没少照顾你,你同事里有合适的介绍几个给他认识,那孩子人很不错的。
白泥又哦了一声,告诉妈妈自己得进录音室工作了。白妈乐呵呵的说知道你现在忙,赶紧去吧,爸妈现在都好着呢,不必牵挂。
棚里今晚很热闹,许多从未谋面的配音演员都冒泡来了,听陈亚洲说今日发稿费,这才人满为患,平时凑不了这么齐的。
老中青三代人共聚一棚,有人还带了礼品馈赠熟人。人声嘈杂,人头攒动,白泥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这就是小刘广宁吧。”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走过来,摸了摸白泥的头,“这姑娘皮肤真好,水当当的。”
“您认识我?”白泥想自己只是新人而已,知名度会这么高?
“有个配音论坛上传了你的照片和声音,我女儿和我经常上去逛。她很喜欢你的声音,原本她也要报名参加培训班的,因为忙着考试,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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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了酬劳,众人陆续散去,棚里又安静下来。
白泥等着领今天的剧本,却被告知尚在途中,晚些时候才能到。
“急也没用。”某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找了个位置正打算坐下看报纸,忽然,嗤嗤几声轻响,他跳了起来,躲闪。“宋涛,又是你这个妖精!”
屋里弥漫起名贵香水的浓郁气味,有人暧昧地笑道:“玲子今天看你不顺眼吧。”
宋涛镇定地将香水的喷嘴对着自己的领口,嗤嗤两下,这才说话:“对不起,喷歪了,我眼神不好。”
有人幸灾乐祸的说:“小廖,今晚你会跪搓衣板还是睡沙发?”
又有人说:“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艺术男人更更难,做出了名的艺术男人难得不能再难!”
“难得要SHI啊!”群众齐声,男女皆有。估计这句名言已经默契成灾了。
吴暇抓住白泥的胳膊眼睛冒火花:“这里的人好像比林果还黄呢,我很为你担心。”
白泥翻翻白眼,无语。
“剧本来了!赶紧过来领!”一个中年女人匆匆赶到,额头一层汗,忽而嗅了嗅鼻子。“好香!谁拿Gucci当空气清新剂?档次越来越高了哈!”
大家正笑得开心,贝超突然出现在门口。“开工!”两个字一出,嘻嘻哈哈的都严肃了,各自在剧本上写好自己的名字,进工作室专心对口型。
白泥没看贝超,故而不知他是何表情。从现在起,她只是他的学生,为他工作的打工仔,
她效率极高,仅用一个小时就录完了其他人近两个小时才能完成的工作量。不是贝超或者录音大师偏袒她——挑不出什么毛病——基本一遍过。
那晚,白泥得到了一个很牛B的称呼“快枪手白泥”。
贝超另外给她分配了一个二十分钟长度的专题录音,竟然录一遍就通过。现场等着拿片子的负责人对白泥赞不绝口,主动约了下一次的专题。
白泥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吧。
贝超想和白泥私聊一点机会也没有。吴暇如贴身保镖,只要白泥不在录音室内,一定紧紧挨着她,再说为了赶进度并保证质量,他大多在监控室和录音室呆着,实在抽不出空来。
白泥收工之际,张浩哲刚刚赶到棚里,先忙着还贝超银行卡,正是上次他家里遇到困难时借的八万元。
出厂区后,吴暇小声地自言自语,“以为他很小气,原来这么大方。我也想跟他借些钱周转啊。”陡然看到白泥冷幽幽的眼刀,摊手,“说说而已。”
上了车很久,白泥一句话也没说,将脑袋枕在死党肩上打盹。跟她唠叨惯了的吴暇很不习惯,问她,“你脑袋多重?”
“不知道,没法称。”
“应该不止二十斤。”
“你以为我猪头啊。”
“嗷,压得我肩膀酸死了,明天说不定一个高,一个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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