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白泥看向黎高的铺位,看不见这孩子脑袋,只见一床被子乱动。紧挨着他的铺位上是个女生,撅着嘴一边揉眼睛一边嘀咕。白泥径直走过去,轻轻掀开男孩的被角,凑近他的脸,神神秘秘地说:“有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不知道你能不能完成?”
“什么任务?”男孩眼睛一亮,也学她压低声音问。
“五分钟内看你能不能睡着,能睡着,老师有个很大的奖励。”
“什么奖励?”
“别的小朋友都没有哦。一个吻。”
男孩立即高兴地点点头,手指着自己的脑门,“要在正中间才行。”
“成交。”
陶乐待白泥走近,轻声问:“黎帅爸找你什么事?”
“暂时保密。”白泥端起自己蓬蓬松松、针脚歪七扭八的编织作品,蹙眉,“看来我是没指望织出一件像样的毛衣了。”
“打算送给秦公子当生日礼物?”陶乐促狭地问。
白泥没吭声,心中却想买了一大堆毛线原本是要织件毛衣送给贝超当礼物的,可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心里长长地叹息,找个好男人比登天还难,唯一找到的那个却是别人的了。
心,又是一阵刺痛。
这种刺痛在若干个小时后达到了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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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电影厂不久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议论声。“你看见贝老师的订婚戒指没有?真没想到他突然就订婚了。好伤感啊。”
白泥脚底软了一下,站住,停了一会儿才能继续往前走。
天色已晚,但视线并不模糊,可突然间就看不清前方的物体了,一团团浓黑在眼前溢动,跳跃。
不哭,她对自己说,应该祝福他。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对方幸福快乐吗?既然他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她伤感个毛啊?
但她还是很难过,圣母可不是她能做得来的。
她太难过了,以至于忙着冲进厕所,直奔水池,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并大力擤了通鼻涕。
身后突然传来愠怒而仓惶的声音:“白泥,出去!”
男人的声音?天!是贝超的声音!
白泥猛地转身,看见背对着自己的贝超。他好像正在急匆匆地拉裤子拉链。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白泥惊慌失措地夺门而出,险些撞上刚要进来的男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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