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到桌角的一刹那,脑袋是疼痛晕眩的,心底是委屈哀怨的,却没想过还手。
愤怒的安斐妈看到白泥额角的鲜血,气突然就消了,凶神恶煞的面孔也和善起来。
“白老师,不是我推的吧?是你自己没站稳吧?”声音有些发颤。
“是我没站稳。”她居然还能保持微笑。
教室里剩下的唯一一个孩子吓坏了,抱住白泥的腿哭出声来:“老师,她是坏女银!高高帮你吹吹,不疼。”
“高高真懂事,老师不疼了。”白泥抽张纸巾先替孩子擦眼泪,用完直接摁在脑门上磕破的地方。
她的搭档陶乐老师却越想越来火,不带标点符号的对安斐妈说:“你家黑社会的啊以为我们幼儿教师好欺负是吧你把她弄破相了嫁不出去了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啊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你能吗?”
“我……不是为了儿子的事着急上火嘛。对不住啊,白老师。”安斐妈完全摆脱了母夜叉的凶样儿,瞧着也顺眼许多。
“你儿子被你老公接走了,你说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让孩子他爸接园?你们家的内务事该你们自己协商好,凭什么跟我们幼儿园闹着要人?要怪只怪你事先没提醒我们,是不是这个理儿?看我这领口成什么样儿了?知道的是你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惨遭色狼蹂躏了呢。”陶老师放缓语速,不再巴拉巴拉的,但字字句句让文斐妈不减难堪。
“对对对!赖我没通知老师。”家长态度越发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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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等待孩子兴趣班结束的家长们听到动静都围拢过来看热闹。人要脸,树要皮,
文斐妈也不想这么万众瞩目,边道歉,边赔笑,脸上的每一道细褶子都充满了悔意和歉意。
吴暇娇小的身躯从看热闹的家长中挤进来,急急忙忙奔到白泥跟前,低声说:“那个秦无冕又来了。呀,你流血啦,快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回了句没什么大碍,白泥速将吴暇拖到一旁,“帮我个忙,别让他上来找我!”
“放心,今天是姚阿姨值班,没接送卡的统统关在园外。我下去盯着点儿,回头跟你汇报。”吴暇很义气的说,速速离去。
“各位家长都散了吧。”白泥一边催促围观者离开,一边看向挂钟,离下班还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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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只剩下白泥,陶乐和没有家长接的黎高小朋友。白泥脑袋上多了个ok贴。
“真急人,家长电话联系不上。你说这些人怎么回事,到点了也不知道来接孩子。”
“可能路上堵车。”白泥蹙眉看向窗外。那辆骚包的黄色保时捷就停在巷口,跟它的主人一样走到哪里都带着一股张扬的气势。
“还没到高峰期怎么可能堵?”陶乐不满意的瞥了一眼黎高。小家伙嘟着嘴,垂着脑袋紧挨着白泥,一副很怕被遗弃的可怜样儿。
“你先回去吧,儿子还等着吃奶。我一个人等他家长好了。”白泥看出她的焦躁。
陶乐露出既羡慕又不好意思的眼神,“你男朋友不是还等着你吗?好浪漫呐,我是没机会享受咯,成天不是跟一帮活祖宗打交道就是跟儿子的屎啊尿啊打交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还要我说多少遍?”白泥无奈的说,心里堵得慌。
就因为他是教育局长的儿子?就因为他不断对她献殷勤?
所以,她就得接受他当男朋友,令上至园长,书记,下至陶乐、奶娃都心情舒畅、欢天喜地了?
扯淡!
“他追了你半年,说明很有诚意,那么帅的一个男人,你不会一点不动心吧?”
动心个毛啊!
“我不喜欢花花公子。”白泥声音虽轻,已带了怒意。
当初一见秦无冕久久的注视自己、桃花眼里涌动起暗潮就预感要交梅花运了。
果不其然,梅花运走了半年还没结束,并有越走越旺的趋势。
她不喜欢他,一点儿也不喜欢!他眼中深藏的**只会令她战栗。
“嘁,傲娇。”陶乐却不以为然,“我敢打赌你撑不了太久。被狼看中的羊没一只能逃掉,比如说我……”
“陶老师你回去吧,别当着孩子面谈这些事。”白泥打断她的话,瞥了一眼黎高。
大概站累了,男孩此刻坐在专属于自己的小木椅上默默啃指甲。
这孩子才四岁就深沉而孤僻,显然家庭生活方面有些问题。白泥想如果是家长来接,定要多谈几句。
“那就丢给你一个人啦。”陶乐穿过学习活动区往寝室走,不一会儿拎了包出来。“你说你没事总参加这个培训那个培训累不累?这个年纪该谈恋爱才对。还有那个吴暇,浪费大好青春跟你瞎……”
“陶老师,麻烦你经过那辆保时捷时跟车主说一声别堵着巷口,那里不是画着黄线嘛。”
“拽吧你!我可不当这传话筒,如果是替你跟他说耽误一会儿才能下班,我乐意。”
“我晚上要给一个孩子上钢琴课呢。”
“我说妹子,”陶乐以过来人的目光看着她,“你别鼠目寸光好不好?家教课重要还是金龟
婿重要?就算你二十四小时不睡觉累死累活的也赚不来几个大钱不是?我要是你就跟那只狼约会,狼爱上羊是羊的福气。能把自己弄到区教育局去,拽死了!”
白泥带着求爷爷告奶奶的表情将陶乐推出教室。
“外头已经流言满天,说的可难听了。”陶乐从窗口经过,仍在说。
“我听不见。” 她抠了抠耳朵。从小就是听惯好话、自动过滤坏话的一孩子。没办法。
“说你占着茅坑不拉屎!”脑袋从另一扇窗口伸进来,声音极低。
“说这话的人都是茅坑。”白泥嘀咕。
陶乐老师脸黑了。
黎高小朋友却乐了:“茅坑里有臭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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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往楼梯口走,瞥见放在爱心角的那捧有些枯萎的玫瑰花,摇头。
大前天,这丫头居然将秦公子托花店送来的玫瑰花直接扔给了门卫大婶,幸亏她在边上,眼疾手快要过来美化教室。秦公子的美意岂能随便扔给门卫?叫秦公子发现不发飙才怪。
白泥哪儿是扔花,扔的是幼儿园的考评资质!
她们园正在申请省级示范幼儿园,园长有指示:“关键时期,嗅觉务必灵敏,白泥没社会经验,你得多担待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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