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损之伤?”唐明煌略微沉吟,偏过头问道,“你们几个是怎么照顾夫人的,如何会有跌损之伤?”
他虽是言语温和,又素来宽悯待人,但这一句话说出来,连珠却觉后颈子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慌张的就磕头回道:“皇上恕罪,因夫人提出来要去院子里转一转,奴婢们就跟着去了,哪知在望仙亭的时候,奴婢们不察,倒让夫人踩了衣角跌落下来,故伤及至此。”
唐明煌锁眉,黑岑幽暗的眸中不经意泛起波澜,淡淡唔了一声,吩咐道:“把她带下去吧,就说护主不力,杖责一百。”
“皇上……”
连珠大惊失色,磕头越加频繁:“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冯德禄看他神情无动于衷,心里不无惋惜,说起来连珠也曾是太**中红极一时的女官,眼下不过跟错了主子,竟把命都给贴进去了。
无声念句阿弥陀佛,向着外间仰起头,冯德禄立时叫了一声:“还不快来人,把这贱婢拉出去。”
四下跪着的宫女也有和连珠交好的,如绯荷红杏等人,也有素日蒙她恩惠的,如雪娇雪雁等,无不如伤己身,强忍住惊慌与哭意,惶恐的看着两个大内侍卫进门来,就要去拉连珠。
绯荷扑过去拉住连珠的手,正待开口求情,幸而一道人语先她一步传过来,才保住她二人的性命。
屋子里已经乱了多时,华裳无奈坐起身子,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不醒怕是这间屋子都要成一片血海了。
“皇上。”她在软烟纱罗一般的帐子里探身,轻轻叫唤一声。
唐明煌淡泊如水的面容刹那染了柔软的光泽,侧身望向帐子里,温柔一笑:“容儿,是不是吵到你了?”
“不是。”华裳摇了摇头,娇媚的面容在帐子里若隐若现,低低说道,“还请皇上息怒,这次的事情确实不能怪责连珠她们,是小女不小心而已,还请皇上恕罪。”
唐明煌静默的端详了她的神情,片刻才无声叹口气:“容儿宅心仁厚,朕就依了你这一回,只是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这帮子奴才,若容儿不给他们长一些规矩,以后的麻烦事只怕更多。”
“小女知道了。”
华裳闻听他话里有话,只得默默汗颜一把,竟是没料到这点小心思都能被他猜着。宫禁深深,与其这么没头没脑的等着皇上与太后宣见,不若逼得他们上门来与她一见。只是她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到底是低估了那位九五至尊的智商。
怪不得他一意要责罚连珠,怕是不单为了叫醒她,还为了杀一儆百吧?
暗自唾弃一声小肚鸡肠,华裳看他已经点头,命那些大内侍卫退了出去,才伸出手扯住唐明煌的衣袖,道了声谢。
唐明煌默不作声的低头,青葱柔胰,玉指纤长,衬着黄地纱袍竟煞是好看。尤其这等拉扯衣袖的越矩姿态,更让他心头一欢,便把嘴角的最后一丝寒意也抹去,笑道:“容儿若真是要谢,就等病好之后吧。”
嗯?华裳那缕讨好的笑,在揣摩完他的意思之后,便骤然凝滞在唇边。
唐明煌冷眼看着帐子里的人无话可说,隐约有了几分恶作剧的心态,瞧着对面桌上还摆了一个攒花什锦盒子,遂问道:“那里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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