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坐着的几个人俱是一惊,华裳忍不住开口:“来的是谁?”
绫罗喘了口气,揪着领子说道:“来的是金吾卫,老爷和陈伯都在前头呢,让奴婢来说一声,叫后院女眷不要往前头去了,当心冲撞着。WWw.YZUU点com”
苏秀秀不知所以,当即点点头道:“知道了,你也别去回了,就在我们这屋里吧。”
绫罗颔首,自去苏秀秀身后伺候着。
华香转动着佛珠,眉角轻跳,直觉问向华裳:“妹妹接了应家聘礼的事,皇宫与楼府可都知道?”
华裳躲了她的目光,轻声道:“好像是知道的吧,那日花鸟使过来,我已经跟他说了明白。前两日都不见动静,我还以为他们放手了呢。”
“那么,这事可就奇怪了。”华香禁不住念叨,“你与应将军是有约的,选了他按理说最为合适不过,皇宫怎么还会步步紧逼,派了金吾卫来?”
苏秀秀闻言,也压低了声音道:“妹妹先别急,我们在这里,前头是什么样的情况都还一无所知,暂且先等一等消息,再从长计议。。”
华香华裳便止了声,在屋里静等着前头来人。
午间的地热蒸腾而起,思聪思惠兰儿绫罗各自打起了团扇,为她们姐妹姑嫂纳凉。
槅扇外头廊檐下,西府海棠正开的妖灼,粉红的花骨朵在枝叶间轻微摆动,华裳眯眼看过去,总觉心神不宁。
其实那日能侥幸从花鸟使手中安然脱身回来,她就觉得有些不敢想象。太后那个人,她是接触过的,老谋深算,当日能在宫里羁留自己多日,自己撒了谎出来,她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作罢的。
初时,她也曾考虑过,应家与华家有约,楼府虽然口头应承过,但是无凭无据若想反悔,易如反掌。
唯独皇宫,圣旨大于天,她当日迟迟不接,不过仗着家里有块免死金牌,即便抗旨也治不了她杀头之罪。 ~然而,平日都是公公往来传递口谕,今日来的却是执掌宫城安全的金吾卫,不得不让人多了几分思量。
估算着已经等了半个时辰,华裳招手叫来思聪,正待吩咐她去前头看看,却见前院已经跌跌撞撞来了个护院小厮,手脚并用的奔到她们面前,伏低身子喘息:“大奶奶,二小姐,四小姐,不……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出事?”华裳脸色突变,蓦地起身喝问道,“出了什么事?”
小厮擦了把汗,咽口气说:“宫里金吾卫林统领带了人到咱府上,说是三少爷在绿营与人争执,伤了同期为官的一位武经郎,怕是救不活了。眼下,三公子已经押解归京,金吾卫正是为此事而来。”
“天哪。”苏秀秀倒吸了一口冷气,武经郎乃是掌管西京供备库的从五品副职武官,官阶远在从六品的华衣之上,以下犯上本就是忤逆的大罪,而今要是出了人命,那华衣还能保得住吗?
华裳也在一瞬间暗沉了双眸,垂手又问了一句:“金吾卫可说了别的?”
小厮惨白的脸还未变过色来,点头说道:“老爷问了三少爷缘何会伤了武经郎,林统领说,武经郎告发我们华府窝藏重犯,三少爷气愤不过,二人就争执起来,哪知手下没注意,就伤了武经郎。眼下,金吾卫奉了皇命,要来搜查咱们华府,老爷和陈管家正在前头周旋。让小的告诉奶奶和两位小姐,家里多是女眷,自己多注意些万不可出去。”
搜查华府?
镇定如华香,也不禁一慌:“好端端的,为何会说到我们家窝藏重犯?必是有人栽赃陷害。”
华裳也情知别有原因,思来想去,不免说道:“早不来搜查,晚不来搜查,偏要在下聘的时候来,该不会是还在忌恨我接了应家婚约的事?”
“那也不一定。”华香侧头想了想,又问着小厮道,“你来时,他们可曾开始搜查了?”
“查了,老爷说后院女眷多,要回避,就先要他们往佛堂那边去了。 ~”
佛堂?华香霎时白了脸色,急忙叫上青梅兰儿要走。
华裳跟了几步,急急问道:“姐姐哪里去?”
“去佛堂。”
华香毫不迟疑的回应,佛堂里还有她未抄写完的往生经,母亲牌位前的香案也由不得人糟蹋,若是守孝期间被人掀了佛堂,她这个做女儿的日后还有何脸面给母亲上香?
苏秀秀闻听连忙起身扯住她:“二妹这会子怎么糊涂起来?没听的他说要去佛堂搜查吗,你现在去,万一磕碰着,如何是好?”
华香不及多解释,只得强行摆脱了她的束缚,边走边道:“嫂嫂先与四妹稍坐,我去去就来,佛堂为我母亲安生之地,三年孝期未过,委实不能让他们打扰了母亲。”
“哎,可是……”
苏秀秀还要多说什么,华裳却已然带着思聪思惠跟着华香一同跑了出去。转眼看着屋子里还剩下的几个仆从,苏秀秀无奈,只好跺了跺脚:“还站着干嘛?去一个人,快牵了马赶去太原告诉大少爷一声,让他放了那边的生意赶紧回来。还有,绫罗丝绸,你们两个跟着我去佛堂看看。”
临行前又指派了两个嬷嬷照看后院里外,苏秀秀才匆忙追着华香华裳姊妹而去。
佛堂地处华府东厢,历来素雅精致,然而此刻华裳和华香还没有进得月洞门,就听着里头呼喝之声四起,叫嚣着要翻出个所以然来。
华香又气又急,连忙松开华裳的手,拎着裙子奔过去,一侧耳房的的门已经两面大开,里头的家什散落一地,华香当即怒目而喝:“都给我住手!”
紫衣官服的金吾卫纷纷停下了动作,探出头来。
只见院子里一袭品月白衫的女子并着一个桃红裙摆的少女相携而来,正遥遥立在院子里瞪着他们。
林少起在屋子里听见外头的说话声,摆手示意手下继续搜查,自己理了衣摆出来,看是两个女子,便拱手作了一揖:“末将等奉命办事,不知两位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华香忍气吞声,回应道,“只是还请大人手下留情,这佛堂乃是我母亲超度的地方,三年孝期未满,现下还容不得他人叨扰。”
“这……末将怕是不能做主,”林少起微微一笑,站直身子指着身后的一众金吾卫道,“末将只是奉旨行事,外面传言西岳国的探子已经潜入了大唐,并且就藏身在华府之中。为此,还使得华府的三公子华衣与武经郎起了争执,实在不能草草了事。为了还华府一个清白,也为了给武经郎家人及华三公子一个交代,上头有命,但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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