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寻的冰娇,养着的时候就费了好多功夫,没想到太后与皇上如此舍得,言语间不无羡慕。
华裳听得直骂娘,糟蹋东西的本事她不是没有,但是得看糟蹋的是不是时候,这会子给她这么多殊荣,又是送花又是送瓶的,指不定她后日要受多少眼刀子了。
孟昭仪是体贴人的女子,谈了两句,见华裳似乎没把这份殊荣放在心上,丝毫没有显摆的意思,再说下去反倒显得自己心胸狭窄了,也笑着换了别的话说。
“不知夫人可曾听说,夫人的大哥华衣公子,昨儿下了帖,说是不日迎娶京郊大户苏家的大小姐呢,妹妹在这儿真是要给夫人道个喜。”
道喜?华裳直着眼珠子瞪向孟昭仪:“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夫人当真不知道?”孟昭仪看她神情严肃的摇头,掩口讪讪笑了两声,推脱还有一点子事情,便抽身要走。
华裳哪里那么容易放过她,一把抓住她的玉白手腕,字字清晰的问:“孟娘娘是何时听得我大哥要娶亲的消息?”
孟昭仪眼看躲她不过,只得坦白:“姐姐可要替妹妹保密,这事妹妹也是前儿听家母入宫探亲才知道的。因为家中旧日也曾在京都一带经商,华大公子便托人送了帖子来。家母入宫,妹妹曾在她面前提及姐姐,家母便把这事略略说了,妹妹只当姐姐知晓此事,才好意来给姐姐道喜。何曾想,姐姐竟是丝毫不知,反倒是妹妹多嘴多舌了。”
华裳冷笑着哼了一声:“孟娘娘的心意我领了,只不过,我大哥的婚礼委实不能错过。”
孟昭仪听她说的坚定,又闻说她连贵妃娘娘都敢得罪,怕她一时怪罪到自己头上,心里唬的更厉害,急急忙忙就带了宫婢离了德安宫。
华裳也不阻拦,僵着身子临门而立,头也不回的吩咐:“连珠,我们去见太后!”
西域进贡的冰萝香,在紫金宝鼎里冉冉吐着凉气,带着透人心脾的味道直直窜入四肢百骸,遍体生寒。
华裳固执的跪在殿中,也不去看太后的脸色,只一味争取:“娘娘,人说长兄如父,小女幼年爹爹忙于赶考,甚少关心家计,全仗这个哥哥扶持生活,爱同生父。而今,哥哥娶亲在即,小女又未出阁,没有缺席的道理,还望娘娘成全,准小女回家观礼。”
太后拿了银簪子正挑着一侧红木小几上搁置的玉盆里的水仙花,根根须径玲珑分明,侧眼看着她跪地不起,太后淡然撇过头,继续挑着道:“未出阁的姑娘家,去与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没人看得见。你家里头,哀家早已派人知会过了,请你来小住几日,该有的赏赐也一分不少的赏下了。你大哥通情达理,想必会体谅夫人的一片心意的。”
华裳面色微变,诚挚的又跪拜了下去:“华裳代哥哥谢过太后娘娘好意,只不过小女离家多日,如若不回去看看,以后再要回去的话,怕是更加为难了。”
“哦?此话怎讲?”
太后总算是放下了银簪子,转而正色看着她。
华裳吸了口气,凝神说道:“太后请小女居宫中小住,虽说是有小女一月考察之言在先,然而毕竟是陪伴君侧,至高无上的荣耀。倘或一月之后,小女侥幸得皇上的垂怜,封了赏,那么从此与华家就算是两路人了。还望太后体裁小女思亲心切,就允小女回家探亲几日吧。”
屋子里一时静谧得骇人,华裳紧攥着巾帕,兀自忐忑,对于自己的一番说辞她也不知能打动太后几分。
原本太后就是一门心思宣她入宫,虽然刻意模糊了她的身份,为日后封赏埋下伏笔,然而华裳心里头清楚,楼相权势只手遮天,能堵上门与太后娘娘同日提亲,就已经表明了楼府强硬的态度。眼下除非自己表态,否则便是尊贵如同皇上与太后,也不敢贸然下旨封她为妃,以此得罪楼相。
而今,自己不过是三言两语的功夫,值得太后掂量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只要自己开口愿入宫为妃,顾及前日盟约,楼相也不就会为难华家与太后了。
番外进贡的玻璃罩子的自鸣钟滴答报了响,太后方从深思里转醒,将方才挑水仙时脱下的铜镀金嵌珠宝镂空冰梅纹指甲套重新带回去,摸着葱白细长的手指轻笑道:“难为夫人对待家人如此情深意重,哀家也不便多做反驳,既是要去,那就多带些人跟着,别的有个闪失。”
“谢太后娘娘恩典。”华裳故作乖巧的应承,暗里直把这个年轻的太后骂了一遍又一遍。跟着,跟着,当她是三岁的小孩么,自己的家还能不认得?只怕,又是一场监视罢了。
只是,出得去总比出不去好,出去了天高皇帝远,谁又能束缚得了自己的行动呢?大哥,你这个婚结的可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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