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有记忆起,就一直被关在天牢,原本还有几个说是他的哥哥姐姐的人同他一起被关着,但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死了,后来他独自一人在天牢里呆了十来年。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野天麟说过:现任幽冥教教主是个少年,教中事物暂由四大长老负责。我今日见的是大长老魁长老,他负责总坛事务,其他三个长老掌管三个分堂。我便问:“你们的现任教主也长有跟胜雪一样的眼睛喽!”
“在这三十年来,我们的教主一职一直由旁支代理。已经有三十年没出现正统的圣眸传人。所以,你身边的这位小兄弟将成为我们幽冥教的第十三任教主。”
“啊?”我吃惊地将身子往后靠。
胜雪也吃惊不小。他立即拉着我说:“师傅,我不要做教主。我要跟师傅在一起。我们走。不要呆这里。”从他一进幽冥教,看到的建筑都是阴暗负面的,让他想起常年在天牢的场景,即使现在住的是精致的房子也抹不去心中的阴影,所以他极度排斥留在这里。
魍魉觉得是自己的话吓到了胜雪,立即抱拳道:“还请少主留下。接任教主一职是你的天职也是使命。”
我说:“小雪,我们先坐下,让我向他把话问清楚。而且是去是留,都由你自己决定,好吗?”
胜雪看着我的眼睛,得到我坚定地回答后,便乖乖地坐好。
我又问:“你刚才提到三十年前,三十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三十年前幽冥教发生过内战,并且从此没落了,是近几年才又活跃起来的。
魍魉看在胜雪的面子上才说:“三十年前我教查到神龙谷派出一条活龙来治理东海的淤塞现状,冥尊便亲自带了大部分的亲信来东海流域屠龙。在月儿湾上,他们堵到了那条活龙,冥尊与那龙奋战了三天三夜,就在那龙快不行时,狂风肆起,惊雷大作,海水铺天盖地而来,水中腾出一条巨龙,龙尾挥扫大地,并卷来一道擎天水柱,所有在场的人都被巨浪打晕,两条真龙交合着顺着水柱飞出了天外。”
他在讲神话故事吗。我听了想发笑,但还是配合着继续听。
“等到教众们醒来时,却发现冥尊不见了,只留下屠龙斩。等他们赶回总坛时,发现教中已血流成河,所有冥尊的直系传人都已气绝,只有七岁的小公子还幸存着,可小公子的眼眸并不纯正。原来当初教内混入了各国奸细,他们乘冥尊不在时向总坛发难。如今细想,当初冥尊就是被大玉国皇帝派来的奸细给带走的。多亏冥尊福泽深厚,竟还有嫡传子嗣留在人间。”说到后来,他神情激动地看着胜雪。
想来是大玉国皇帝故意安排了女子给那任幽冥教教主,传下了长有怪眸的子嗣。可皇帝为什么要关一个怪眸的人在天牢。难道大玉国皇帝的先人跟幽冥教的先人有深仇大恨,所以让他们的子孙坐牢偿还。嗬,纯猜测。当日在天牢,百里飞鸿一直叫胜雪为“恶魔之子”,或许正是因为胜雪是幽冥教教主的后人。
不过那把屠龙斩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躁动起来,难道因为它极有灵性,会认主子?我问道:“魁长老说‘屠龙斩在经历三十年后终于觉醒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那刀认主,对胜雪有感应?”
魍魉深深地看着我说:“这或许是其一。”他的眼神中透着对我的思量,顿了下后才说,“还有一个可能是:屠龙斩感应到了真龙的气息。”
“哇!这么邪门。”
他在看完我的神情后依旧带着怀疑地问:“你说少主是你从天牢里带出来的,你什么时候去的天牢?”
“这就是我和胜雪的师徒缘分。几个月前我去劫狱时就带走了他。”
他立即变得慎重地问:“数月来只传出过一起劫牢案,发生在太子大婚前晚,被救走的是琉璃国的奸细。你与此事有关?”他突然想到:在那之前,有个叫“佟吟风”的在选妃大典上告密,其中有提到一件关于神行者的事。而我们正是和“佟吟风”一路的。
“无关的问题我不回答。”
“既然你当时跟佟吟风都在京城,那你一定知道佟吟风向皇帝告密的事。我只想知道关于神行者的那件事。”
看他盯着我不放,便说:“你如果能叫外边的人停止追杀佟吟风,我就告诉你。”
他看一眼胜雪后才勉强点头答应。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三月中旬时有个骑着青龙的人抓走了一个民间少女。”
三月中旬期间神坛里的确测到有神行者出谷,但没过几日便回了神龙谷。他没事带一个民间少女回去做什么?难道是——他急切的问:“那少女可是十三岁的模样?”
他怎么把年龄猜得这么精确?“好像是吧。”
“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当时有人撞见了呗。我也是听来的。”我假笑两声。
魍魉听后立即起身要走。我忙叫住他:“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幽冥教里可有人知道怎么去神龙谷?”
“你去神龙谷做什么?”
“我、我想看龙啊!”
“在幽冥教里有不少被历代冥尊屠杀的真龙骸骨,你看看这些骸骨就行了。至于去神龙谷的路,三十年前的上一任冥尊可能知道,而如今恐怕已经没人知晓了。”他一说完就抱拳告辞,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走出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问我:“你可是十三岁,生于春暖花开时?”
“应该是吧。”
他听后急忙走人。他正是要去向四位长老禀报刚刚得到的有关神行者的消息。假如被带走的少女真是十三岁的模样,那极有可能就是十三年前那人留下的孩子。而眼前这少女的年纪也与那孩子相仿。
我追出门外继续问:“留步啊!最后一个问题!六年前被你们带走的兵部尚书府的三夫人杜倩,现在在何处?”
“时间隔太久了,记不清了。”
“麻烦你帮我去查一下此人的下落。”
魍魉或许被我问烦了,便说:“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三塘镇的沙田渔村寻人。”他说完就快步离开。
没人知道神龙谷的所在吗?那我该怎么去找小乔。既然幽冥教的人不知道神龙谷的所在,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三塘镇吗?那我是不是该去三塘镇。我再次问胜雪:“你真的想离开这里,不要当这里的主人?”
“我只想跟师傅在一起。”他在心里道:他还记得师傅在带他离开天牢时说过“我决定了,带你回家,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他将永远记得这句话。
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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