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勉强运起轻功飞了一段,终归手脚发软地跌到地上,好巧不巧地跌在荷塘边,怀里的匣子掉了出来,扑通——掉进了荷塘里。我努力爬到荷塘边,想取水让自己清醒点,却全身虚软无力,眼皮有如千金重。
我不可以晕在这里的,要是被府上的人发现就完了。怎么办?好像已经支撑不住了。对了,我不是有提神醒脑的药丸嘛,不管有没有效,先服用了再说。我努力地在怀里摸着药丸,手指已经完全无力,根本就拿不动药丸。
“喂,我说你躺地上做什么?”
我的耳朵像塞了棉花,对方明明在跟前,听到的声音却像是从天外传来的,很不真切。我侧过头看向来人,只能从眼缝里瞄到一双精致的男式盘龙靴,这鞋不像是府上的人会穿的。我用微弱的声音说:“带我离开,快……”拖着一个长长的尾音,我昏了。
“嗯~!”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转醒过来,一觉睡得很充足,如今精神饱满。看着陌生的床顶我惊坐起来。一摸自己的脸,人皮面具还在,但面上的黑色面具不见了,掀开被子查看了下衣服,还是原封不动地穿着,衣服里的宝贝也都在。我发懵了:“这是哪啊?”
“这是太子府。”野天麟突然出现在我的床头,并扔了一身衣服给我,看似随和却带着命令的口吻说,“把它换上。”
我怎么会跟他在一起?我怎么来了太子府?我皱着眉拎起衣服,是一身太监服。皱眉道:“你搞什么鬼啊?”
“你不是‘英公公’吗,公公自然得穿太监服。”
我把太监服往地上一扔,也不理他,掀了被子穿鞋下床。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经骨就往门口走去。
“唉,昨晚兵部尚书府进贼了,听说盗了边防地形图,全城上下正在缉拿盗贼呢。”野天麟坐到凳子上,拿左手抚着眉毛,说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却语带威胁。
“好,算你狠。”我走回床前,解了腰带脱起夜行衣,改换太监服。若是在太子府,扮作太监动起来方便。
“喂,你怎么都没羞耻心的,竟然当着男子的面宽衣解带。”野天麟露出一脸的鄙夷。
“老兄,请你把话说清楚,我里面有穿衣服的好不好!如果你能做到‘非礼勿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废话!”我换完衣服,赏他一记白眼球。“还有,请问我能出门去逛街吗?”我还记得昨天下午约了面具王定做面具。
“你有见过哪个奴才可以随便出门瞎逛的?”
“你!哼!”我气得脱下刚穿上的太监服,重重地扔到他身上,双手插腰,气呼呼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只是留你在太子府参加太子大婚,免得你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还有就是想听听你这次来京城都做了些什么,三三?”
三三?那家伙是在叫我吗?叫得也未免太亲切了。我搓搓手上的寒毛,把头扭向一边。
“喏,把衣服换上,我可以带你去出去。前提是:你不能离我三步远。”
“我才不要穿太监服出门。”
“好,满足你。接着!”他的俊脸挂着无害的笑,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一套衣裙。
我接过衣服,是一身粉色的衣裙,一层两层三层四层五层,这是人穿的衣服吗,款式错综复杂,看着漂亮,若是穿,简直就是上刑,鬼知道这衣服要怎么穿!就知道那家伙不会安什么好心。我抱怨道:“这什么破衣服啊!”
“呵,竟然有人把千金难求的虹华羽衣比作破衣服。”
我摸了下布料,不过如此。我一反常态,扯出个笑容,表现得万分感激又娇羞地说:“让公子破费,奴家真是过意不去。”呕~呕~!一说完,我就变脸,冷着面孔说,“麻烦您请回避。”
野天麟也算配合,离开了,还顺带上房门。他一出门,我就往窗边靠,向借机出逃。岂料那人的声音正好传来:“这奴才啊就是养不熟,专偷自家府里的东西。什么不偷,还专偷杀头的东西。你若是要离开,可得想好下场。”
行!算你狠!
当我换好衣服时几乎脱力,也终于明白古代的千金小姐为什么总是让丫鬟服侍着更衣。我解开凌乱的头发,直接让它散在肩上,暂时没力气打理。我开了门,对守在门口的野天麟说:“走啊,我要上街去。”
房门打开,一股暖风扑面而来,吹动我的发丝和衣衫,给人一种飘渺似仙的感觉。风儿带动发丝,发间的淡淡花香四溢开来,闻之令人迷醉。
野天麟愣神了下,想起那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跳的“三贴热舞”,面上微热。沉着脸说:“以后那舞别再跳了!”
“什么?”
他懊恼地说:“没什么。看来的确是人靠衣装,现在的模样可爱多了。”在他看来,这丫头长得普通,身上却有股特别的气质,使她变得与众不同,将容貌升华。随即,他又摇着头说:“先把你的头发理好。”
我用所剩不多的耐心把头发都梳往左侧,扭成一股打了个同心结,所有头发垂在左肩上。心里正抱怨着:卖身契没偷成却招来个冤家对头。他已经识破我是“英公公”定不会轻易放了我。我现在想通了,只想回学子观,卖身契就等婧音帮我去取。至于如何脱身,哼,以我的轻功,没几个人能追得上。可是那后果……唉!
“你暂时最好别想着逃跑,否则倒霉的只有那些与你有关的人。”他笑着提醒我。
就知道威胁人!他是鬼啊,会他心通,竟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压制下怒火说:“哼!出去的路怎么走?”
“我带你。”他突然环着我的腰飞上屋顶,施展轻功飞檐走壁。
“轻功我也会,放手,我自己来。”
“别动,快到了。”有天下第一美男搂着她飞居然还嫌弃,平日里那些女子见了他就犯花痴,就她例外,难道是年纪太小,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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