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镜华亭后,夏天先入亭向老爷传报:“老爷,二小姐的伴读三三回府了,就在外头等着拜见您。”
“二小姐可有回来?”周子乙忙问。他已经快六年没见过二女儿了,挺想念的。
“没有,就三三一人。”
周子乙略有失望,无奈地叹口气。他跟长子正在会客,还是贵客,想着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会见三三。
在他思考的转瞬间,我不请自入,比比自然被留在外边。我放下酒坛向周尚书抱拳颔首道:“三三拜见老爷,恭祝老爷新翁大喜!三三仅代表二小姐送来两坛美酒和一幅喜联。欲祝大小姐同太子:凤凰于飞、琴瑟合鸣、花开并蒂、缔结良缘、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我从守卫那接过对联,跟夏天一人一联同时打开,精致的对联上写着:洞房花烛交颈鸳鸯双得意,夫妻恩爱和鸣凤鸾两多情。
“好字!这书法写得笔走游龙,富含神髓,不知出于哪位大师之手?”野天麟微笑着问,目光直接锁定我。当他听人通报“二小姐的伴读三三回府”时,竟充满期待。见到我后,更是加深了笑意。
“皇兄,这对联应该是送给你的吧。”十皇子讨喜地说。他知道兄长最喜欢收集字画。
太子没说话,不着痕迹地打量我,只觉得我似曾相识。
没想到老爷在镜华亭会见的贵客是他们三人。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戴着面具,我脸上的人皮面具他们都认得。直觉告诉我,不能在他们面前久留。我收起对联交给在旁伺候的婢女,对周尚书说:“老爷,二小姐的心意三三已经传达了,想回竹源居看看。”
“嗯。你先下去吧。空闲时我再唤你。”他想在私下问我有关婧音的情况。
“是,老爷,三三告退。”
竹源居的摆设依旧没变,听说奶娘在四年前就已经回乡养老,现在的竹源居空无一人,但每天都有奴仆来打扫。我独自漫步到鬼竹林,当年我就是在这里与婧音初次相见,后来常一起在这林子里玩耍,中秋那晚更是偷偷跑来夜会神秘吹笛人。
我怀着心事找到当年被赤剑郎君削断的竹桩,动手抚上那道断节,回忆起三夫人被人掳走的那晚。我真心希望婧音跟明空能找到三夫人。想到明空,我不自觉地挂起笑容。
“呜呜——呜——”比比突然警戒地竖着毛发发出低鸣。
我环视了下林子,警惕地问:“是谁?出来!”
微风拂面,带来几片落叶,却不见有人。我一拍比比的脑袋,骂道:“笨东西,没事瞎叫什么!知不知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走了!”我知道林子里一定有人,不然比比不会发出低鸣,不过既然对方不愿现身,我便若无其事地走出林子。
野天麟自竹尖上跃下,看着我离开的方向弯起嘴角。这丫头就是当年在他手臂上留下牙印的人。他刚才看到那幅对联时就确定了,对联上的字与当年在归鹤楼里留下的字迹很相似。可他闻着那酒香和看着我的身影,竟突然想到突然消失的“英公公”,还有两天前出现在选妃大典上的飞行客。
他曾调查过,三三的原名叫樱姬。英公公?小英?都是樱。“她们之间会有关系吗?”他最喜欢破解迷团的过程,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让人兴奋。
我刚回竹源居的小楼,就见二少带着夏天等在楼下,二少见了我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打着折扇,等着我去见礼。我故意无视他,绕道往小楼里走。二少把扇子一合,终归先开口了:“有你这样当奴婢的吗,见了主子都不懂见礼问好?几年不见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比比,快点向二少问好,说句:吉祥如意、恭喜发财!”
比比听了我的话立即坐到地上,支起前肢,合着两只爪子一上一下地做着膜拜的样子,嘴里还“旺旺旺……”地叫了八声,似乎真的在说:吉祥如意、恭喜发财!
“嗬,这狼狗真逗!”二少被比比逗乐了,也就不再理会我,上前就要去亲近白狼,比比却立即变脸露出凶相,龇着牙发出呜呜声。
“二少爷,三三会在府上留几天,走的时候自会把它留给你,这期间,你可要好好的跟它培养感情哦。”我拍拍狼头说,“比比,以后要好好的听这位哥哥的话哦。”复又对二少说,“二少爷,我连日赶路,想回房休息下,比比就拜托你照顾了。”
“好,没问题。喂,你叫比比是不是,我带你去吃东西可好?快跟我来!”
“比比,跟他去吧!记得要乖乖的哦。”我见二少他们离开,走进小楼,回当年的房间准备补眠,晚上还要当贼呢!
我铺好被子准备合衣就寝,却听楼外有几个女子在叫:“三三!三三!”
不是吧,该不会是善柔她们来问候我吧!我无奈地出门,见楼前站着三个少女,从容貌上判断应该是善柔和丁丁、当当。善柔见了我就泪眼迷离。我缓步向她们走去,在离她们面前停下,笑道:“小柔、丁丁、当当,我回来了。见到你们好高兴啊!”我嘴上是笑着,心里却乐不起来。
“三三,真的是你!你可回来了!想死姐姐了!”善柔上前拉住我的手,两眼含泪地看着我,说,“你长高了,长大了,就快跟姐姐一样高了。”眼泪自她脸上划落,像断线的珍珠似的。
我伸手拥抱她,轻拍她的肩说:“别哭啊,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今天府上有宴席,你们一定很忙吧?别在我这儿耽搁了,反正我会住上几天,咱们改天再聚也行。”我松开她,并故意流露出疲惫的样子。
“三三,路上一定累着了吧,回头我炖点甜汤给你。”
“好啊,谢谢小柔。”
“还叫小柔,要叫姐姐!你这丫头还是一样的不听话。”
“呵呵。”我的嘴角勾起弧度,挂起皮笑肉不笑的招牌笑容。
“哎,三三,你好好休息,我们迟些时候再来看你。”丁丁说。
“对啊对啊,你在学子观一定有不少奇遇吧,等休息好了可要讲给我们听。”当当说。
“好。”我终于打发走了她们。
善柔说了迟些时候来看我,我刚睡下,她又来了,端着香喷喷的甜汤进了我的房间。她见了我就止不住地哭,像是有无尽的委屈。她一直都把我当作亲人,从小就很照顾我,我只能打消睡意哄着她,跟她聊天。
她挨着我问长问短,最后竟突然问道:“如果有个女子未出阁就有了孩子,她该不该把孩子生下来。”
她该不会是在说她自己吧?我假装扶着她,把上她的脉,粗浅的医理我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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