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穆。
紧接着琴音一转,仿佛听到了将军跟将士们在军中议事,可以想象将军在帐中度着方步,坦然自若,威风凛凛。这么一过渡,好像已经决定出兵讨伐,整军拔营。眼前是军队列队前进。此时曲子速度不是很快,可以想象整齐的部队小跑前进,军纪严明人心振奋。再来一个小的琴音过渡,使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节奏性的变化使人联想到可能是前方已经出现了敌人,神现出将士们掺杂着些许紧张些许兴奋的复杂心理。
琴音转急,巧妙的重音安排,使人感觉到军队的训练有素和整齐划一。跟着,让人一听就像想到两军已经陷入了混战,人声马声鼓声浑成一片,万马奔腾好不淋漓畅快。最后,突然曲子在几个重音中嘎然而止。似乎令听者一下回过神来,像极了评书艺术中的结尾,响板一拍,“请听,下回分解……”
大少停下来,扬起脸看向卜总管,眼角瞄到母亲带着满意的笑容,心中也多了几分得意。
太了不起了!十四岁就有这般高超的琴技!我在心底由衷赞叹。
卜总管含笑点了点头:“大少爷,为什么选这首曲?”
大少眼中带着坚定,朗声回答:“司臣已经决定报考今年的科举,文武笔试并不冲突,文举我自不在话下,武状元我却志在必得。”
大玉国的科举每三年举行一次,乡试则每年都有。文举是由礼部协助吏部,在地方进行每年一度的乡试,选出秀才。到了科考那年的春季,地方再举行一次大考,从秀才中挑选优秀人才成为贡生,进京赶考。科考在秋季举行,选出的前十名再进行殿试,由皇帝钦点前三名。
武举也是每三年一度,由礼部协助兵部从春季开始设擂台,各地州府都有十个名额,中选之人再进京应考,比武选出状元郎。
当然,京中要员可以在科考前举荐人才,举荐之人免去初试直接获得科考资格,进入复试。
卜总管抚了抚鼻翼下的八字须,说:“好,大少爷从小立志要当大将军,武举所试科目有:长垛、马射、步射、平射、筒射等;又有马枪、翘关、负重、身材之选。接下来两个月我会为你找来最好的西席。据我所知,侍卫统领宋尘的长子宋青风也报考了此次武举,他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此话一出,大夫人有些自得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复又恢复荣宠不惊的端庄模样,和蔼地说:“司臣还小,原本我同老爷商量,让你等到下届科举,既然你决心已定,此次参加科举重不在名次,尽力就行。”
大少坚定地说:“放心吧,娘。儿子还是有些把握的。”
二夫人忙说:“姐姐你就宽心吧,有司臣这么出色的儿子!我们只要支持就行了,这事可是给老爷大大的长脸,若是我们周府出了个少年状元,谁家不羡慕死啊!老爷在同僚面前也是八面威风!”
我的目光在厅堂里转了一圈。在场的人都为这事高兴,几个作为弟弟妹妹的公子小姐都向大少表示支持和鼓励。家仆也都带着自豪和兴奋,仿佛大少已经得了状元之位。
大少一一回谢,恭敬地对三夫人说:“三娘,在武艺方面还请你指点一下。”
三夫人颔首同意:“你得空时就来竹源居。”
大少欣喜地退到自已母亲身边站好。从年龄上排下来应该轮到二少了,大小姐见二少久久没有出列,她先站了出来,礼貌地欠身行礼,柔声道:“娘、二娘、三娘、卜叔,彩灵最近作画有点心得。”
于是家仆又抬来一张矮桌,放好笔墨纸砚。周珊儿上前替大小姐拢好衣袖。大小姐凝神一会儿,双手开弓,院中荷塘的景致跃然纸上,想来她已描画了不下百次。一炷香后,她仔细地瞧了瞧才放下笔,一幅墨画荷花诞生了。她脆生生地说:“请卜叔指正。”
大小姐用墨是以“浓破淡”的手法进行画作,积墨与淡墨呼应,整幅画构图美观,落笔得当,算是佳作。我以前常跟着外公写大字、画国画,简单的水墨画还是会鉴赏的。在跟着婧音读书的这段日子,我闲着无聊正在练习左手字,谁叫我的右手原先就有二十来年的写字功底,大字已经写的相当“狂草”了,索性用左手练习正楷字。
卜总管仔细看了半天,对大小姐道:“这手画技的确大有进步,只是在力度控制上还有所不足,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大小姐,你最近新学的琴曲,为何不弹?你在琴技上很有天赋?”
“呵呵,卜叔,大哥的《将军令》已经作了表率,彩灵自问无法超越,日后会加倍努力,赶上哥哥。”
原来这一手作画,只是她临时准备的。
从今天的考核我算是看出一点,尚书老爷要求子女熟知琴棋书画外,还得精通其中一门。
卜总管没再问,转而叫道:“二少爷该你了。”
“儿子,好好表现!娘亲支持你!啵!”二夫人在二少的脸上亲了一口,以示奖励!
二少嫌恶地搓了下脸颊,一副提不起精神的状态。在卜总管再三的催促下,二少终于说道:“我新作了一首诗。”
他停顿了半天没再开口,众人为了不打断他的思绪,没有催他。我也挺好奇,平日里特懒散的二少能作出什么学问。等了半晌,二少红着脸蛋开口:“诗名《静夜思》,咳,床前星月光,小儿喝米汤。喝了一大碗,晚上尿裤当。”
“噗!”我第一个破功笑出声。李白的《静夜思》明明是思故乡,到了他那成“尿裤当”,难道是月圆和月缺的缘故?(啊呜——月夜狼嚎!)
接着二夫人爆出一句更叫人绝倒的话——
“乖儿子,是娘不好,昨晚不该让嬷嬷给你准备八宝粥的。”
意思很明显:昨晚二少尿床了!那诗是他的亲身经历之作。这么大个人还画地图玩,羞羞羞!
这下不止是我,听得懂人话的都乐了!不过大家很给二少面子,憋着没有笑出来。就连婧音都是死命地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肩膀一耸一耸的,整个小身子都在颤抖。若不是有长辈在,她一定笑得满地打滚。
卜总管的嘴角微抽了下,保持严肃地看向我。等等,他的目光真的扫向了我!我头皮一紧,他对我说:“三三,你也上了几天学堂,二少爷的打油诗可有问题?听夫子说,你妙语连珠甚是有趣。不如你也来作一首。”
呃?今天不是考小主子吗?伴读也要考啊?我可没在老夫子面前说过什么有趣的话,对了,是那次——夫子见我用左手写字,跑来纠正我。
我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右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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