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九连环上,之前的家丁玩了半天也解不开,令我一时心痒,便拿在手上把玩。
卜星宿感到莫名其妙,似乎听出我话中隐含讽刺,可从我的语气和年龄上判断又觉得不可能,便发出“喂喂”声,想让我跟他继续对话。结果是,老娘不姓“喂”,谁爱理他谁理去呗。卜星宿的父亲是府上的总管,他们父子都没签过卖身契,却有尚书老爷的绝对信任,卜星宿在年轻一辈的童仆中算是小头目,像我这样不买他帐的也算难得。
“哇,三三,你好厉害哦!”巧巧双手捧心,崇拜地看着我。丁丁、当当狠狠点头,配合地鼓动小手。“我家三三变勇敢了呢。”善柔开心地把我纳到怀里,泪痕尚尤在,笑靥自然开。
我笑笑,不答话,抓了块碟子里的糕点往善柔嘴里塞。她见状,连忙摆手说:“啊,不不,三三,没有总管允许是不能吃这糕点的。”
“安啦。”测试不是结束了嘛!再说你吃的是我那份。我说着把碟子里的最后两块糕点塞进嘴里,把嘴巴塞得满满的,用力地嚼啊嚼。拍拍手上的碎末,继续埋首把玩九连环。
这身体太瘦了,我最近在增肥阶段,想象着或许把身体养肥点会变好看。根据记忆得知:这身体本就瘦小,加上前两天一病,更瘦了。而这脸上的两块古怪的龙绞纹,原先是没有的,是我还魂后才出现的,可说是我穿越的见证。
卜总管来了,屋里瞬间安静,大伙乖乖的坐回席上。卜总管严肃地环视过大家,给人的感觉就像屋内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眼含深意地问:“樱姬,你刚才为何能一直镇定自如地坐着?”
“呃?”樱姬好像是我现在的名字。我把小手从茶几下面抽出,乖巧地叠放在腿上。九连环已经变成九个解开了的圆环叠在茶几下。沉默一秒酝酿底稿,我认真地回答:“小樱记着总管叔叔的话,坐在席上不能动作不能说话。”
我顿了下,在看到卜总管赞许的目光后,又怯怯地说,“可是后来小樱不小心打瞌睡了。”我嫌这一句话不够劲暴,继续说,“那个,总管叔叔,这个糕点好好吃哦。嘻嘻。”我充分的发挥了小孩子说话颠三倒四的特点。
“噗嗤。”个别孩童抖着肩膀偷笑。善柔着急又担忧地看着我。卜星宿再次认真地打量我,他分明看到我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他对我的说辞很不解。
卜总管愣了下,随即爽朗地笑道:“有趣的小丫头。”
第一关测试的结果出来了。不少人因为偷食、张望、交谈、坐立不安、离开座位而取消复试资格。我们女生这边只留下我、珊儿、怜香、织卉,男生那边留下卜星宿、大牛、虎娃、夏天、方超,总共留下九人,淘汰九人。淘汰的人交由冷嬷嬷带走,直接去安排职务,留下的人继续下一轮测试,这回是九选六的测试。
第二关:测观察力。条件:每人分发一张指示图,以一个时辰为限,按照指示寻找相应图形的红纸片,谁找的多、找的准、又找的快便过关。
大半个时辰后,我在一片竹林里迷路了,无论我怎么走都会回到某一点,可想而知,这片竹林设有奇门阵法。半小时前,我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任务,这种低级的寻宝游戏哪难得倒我!此时,我在花丛里发现了一只前世罕见的翠绿色凤尾蝶,它翩翩起舞,姿态优美。我一路追着蝴蝶不知不觉就进了竹林,如今早没了蝴蝶的影子。
我心里那个急啊,就快错过考核时间了,落选没关系,要是错过午饭就亏大了!可惜这里太偏僻,想找个人问路都难。偌大的竹林没有一丝杂音,只有夏日干燥的蝉鸣声,空气里全是烤熟的竹子味。我汗水直流,艰难地摸索着行走,无意中触到了机关,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被网兜倒挂在半空。
“Oh,my god!Give me a break.Help!(哦,我的上帝!饶了我吧。救命!)”我撕心裂肺地大喊,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里虽然不是中国,也可以说是国外,但这里讲的还是中文。翻了个白眼,继续大喊:“救命啊!救命!有没有人啊?救命啊!脑充血了,要出人命了,救命啊——”
“你是谁?怎么到鬼竹林来了?”脆生生如玉石碰撞般的稚嫩童音传来,从竹叶剪碎的光斑里走出一个玉面粉雕的女娃娃,一双皎洁的眼眸望着我。
“卡哇伊!”可爱得就像年画上的中国娃娃。我笑盈盈地打招呼:“嗨,你好,有时间帮个忙吗,帮我解开绳子,放我下来?”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放你下来。你是谁?怎么……”
“为什么来这是,怎么会在树上对吧?”我抢答,“我呢叫樱姬,你也可以叫我三三。正在参加府上的伴读选拔测试,走着走着就迷路了,迷迷糊糊的就被困在了这里。”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来这儿。”周婧音挥动手中的木剑,砍断了绳子。
我“啊呦”一下掉地,脑袋差点长土里去。浑身不痛快地从网兜里爬出来,掸去头上的泥,拍拍身上的枯枝烂叶,暂时无视那个不支一声就把我摔地上的小娃。
“哎,我带你出林子吧!”
我瞄她一眼,转动小九九,随即讨笑地说:“好啊,好啊。你人真好!救我下来又带我出林子。那你能告诉我出了这林子去前厅怎么走吗?”
婧音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可惜太快我没看清。她上前一步揪着我的后领就是几个飞跃,说“飞”,那是好听的,其实应该说跳。她带着我在空中颤颤巍巍地飞行了一段后,终于在第N次忽高忽低的过程中,两人“嘭”地一声拥抱大地,尘土扬起蘑菇云,我的小脸整个砸在了石子路上,一副狼狈的狗□状。我的脸啊,这下还不青了,淤青的青。
某个始作俑者讪讪地扯出个微笑,快速地从我这个肉垫上爬起来,憨笑:“嘿嘿,我的轻功还没试过带人,你是第一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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