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的大荧幕上首先出现的是出品方、出品人等一系列的名字,当黑底白字的字幕还停留在观众的视网膜上之时,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时尚女子蓦然出现在影院的大荧幕上,与此同时闪现的,是领衔主演的名字——
沈依瞳。
安洛云。
影院内随之响起一阵低沉的叹息声,或许还有掺杂在其中的……啜泣声。
《锦绣》,于年底在各大影院上映。它,也是沈依瞳生前的最后一部作品。
前来影院观看这部影片的,也大多是沈依瞳的忠实粉丝。
他们皆是抱着缅怀的情绪而来,安静地坐在影院内,屏息看着沈依瞳在片中的每一次出场。而脸颊上滑过的泪水,却是从未干过。
安洛云听着周围传来的压抑的哭泣声,心里也极不好受。
这一世,这还是她第一次坐在影院内,观看自己出演的电影。
《锦绣》自上映后,票房捷报频传,但这一回,却是安洛云第一次并不为影片的叫座而感到喜悦。看着这一串串直线上升的冰冷数字,心里涌起的情绪,却是悲戚。
她看到报纸上关于这部影片的评论,说到谭馥在戏中的结局与沈依瞳突如其来的死亡,竟是宿命般的重合。
仿佛命运之线的无形牵引,令人嘘唏的巧合。
看过网络上观者用文字留下的几多感叹,安洛云忽然兴起了去影院看看这部影片的念头。
于是,让唐卿柏帮她压缩出了一晚上的空闲时间,安洛云乔装打扮后,独自一人到了市内的一家电影院。
坐在黑暗中,看着片中的谭馥为了不再影响柳柠在小镇的名声而决定与之分手的挣扎场景,安洛云不免走了神。
片中的谭馥为了爱,牺牲了自己。那沈依瞳呢,她为了求而不得的爱,又牺牲了多少?
沈依瞳真的很适合谭馥这个角色。为爱情的执着,为爱人的退让,都惊人的相似。
在安洛云的出神间,影片已逐步接近尾声。
与此同时,从音响设备中传来了电影的插曲——一首明明唱着幸福,却让人听着不由落泪的歌曲。
随着音乐的推进,又到了那场相遇和……别离。
安洛云突然不想再看下去,坐在最后一排的她刚想悄然起身,却被手上突然袭来的温度惊得停止了动作。
“是我。”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洛云这才发现,身边原本空着的座位,不知何时,多了个身影。
黑暗中的轮廓并不分明,但那双总是荡漾着温柔的眸子,却亮得惊人。
“你怎么……”
白栎明冲她摆了摆手,然后拉着她,走出了影院。
待了坐上了白栎明的车,白栎明才开口解释道:“你让戴佑晴帮你订电影票的时候,我让她多订了一张。”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放心你。”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白栎明的声音里有些歉意,“本来会更早一点,但是临时开了个会,耽误了些时间。”
安洛云笑了笑:“我没事,只是突然想来看看自己演的戏,你不用担心我的。”
白栎明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不相信她是自杀的?”
“不是,”安洛云摇头,“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她的目光看着窗外,茶色的眼睛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她的助理说,那天杀青宴结束她见过我之后,就直接回家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她的助理准备接她去机场,才发现她吞了安眠药,已经没有了呼吸。可是那天晚上她明明就跟我说,有话……要改天跟我说……那时候,她怎么看,都不像有自杀的意图啊……”
因为安洛云很可能是沈依瞳自杀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警方在调查取证的过程中,也曾向安洛云了解过情况。安洛云也曾对警方提起过她的不解,但警方认为,沈依瞳很可能是在见过她之后到自杀的这段时间里遭遇了某种契机,而这种契机令她压抑已久的情绪再度爆发,才走向了自杀这条绝路。
“别想这些了。”白栎明靠边停了车,抬手轻轻抚了抚安洛云的额发,“警方那边的调查还没有完全结束,或许还会有新的发现。”
“嗯。”安洛云应了一声,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心里顿时一紧,“对了,那个人……在依瞳出事之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自白栎明在片场撞见连他都有所避忌的男人之后,白栎明便着手调查被称作leader的男人出现在沈依瞳身边的目的,但是,收获甚少。
完美的身份和履历——以白栎明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却也找不到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我一直找人盯着他,没有异常。”白栎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方向盘,“难道你怀疑沈依瞳的死和他有关?”
“在拍《锦绣》的时候,依瞳的情绪就很不正常,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每次都是见过他之后,她的情绪起伏才很大。”
“是因为他?” 白栎明挑起了眉,显得极为惊讶。
“如果依瞳真的为了感情问题而自杀,那依瞳每次见过他之后的失常就说得通了。”安洛云想了想,说道,“更何况,她对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她的助理都隐瞒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和来历,你不觉得很有问题吗?”
“也许你猜对了。”白栎明赞同地点了点头。
“但是这也是我最不解的地方,你可能没有注意过,”安洛云困惑地皱起眉,“依瞳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里……并没有爱意。”
就算沈依瞳为了隐瞒与那人的关系而刻意与他拉远了距离,但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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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宅。
秦翰民翻着傍晚时分秘书送来的照片,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自秦玥熙和秦落的先后离开,秦翰民变得阴沉了许多。
虽对自己的妹妹和大女儿并没有多少亲情,但两人的背叛还是让秦翰民觉得很不舒服——倒不是因亲情的背离而难过,只是原本掌控在手心的事物的彻底失控,令他觉得极为挫败。
秦翰民本就是性格有些极端的人,喜爱的人和事物自然是百般的好,但若是漠视的,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也许只有在有利可图的时候才会想起。
他不喜秦落,是因为秦落的长相肖似他的第一任妻子,每次看见他的大女儿,好像都在提醒着他曾经的那段受约束、被桎梏的岁月。
他宠爱秦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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