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觞与燕无双守着最后一道阵线,这位大元帅果断弃了那头把握住了最后的机会,在蒙古营地外一处土坡处,连着三波三箭连珠,为玩家把握住了最后的胜机。
当时那场面真是让人震撼到无法言喻,连着烟岚身死的时候还在欣喜着能见到如此惊艳的箭法。
铁木真能死,绝对是她细致策划好的。首先,大营靠襄阳城地比较近,周围有树木有土坡做掩护,地形适合来阴的;其次蒙古军士都在扫荡襄阳城,大营中留守的只有五百亲卫;再者,她卖了破绽,在亲卫轮班的路线上动了手脚,并且亲身站在空地上做靶子……但就算是这样,以铁木真本身的实力设定,要想杀掉他也不容易。
所以成功的不会是闯营地的任何一位,定要是一位在后方没人注意、准确把握住一闪即逝时机、手上还要有能将目标一击必杀的远攻绝技的人!这样的人,整个襄阳城,烟岚能数出来的只有两位!一个是征战四方,一个是慕千觞!
江湖跟战场是不一样的。名满江湖的或许在战场上不是一回之敌。江湖用刀用剑,短兵器近身搏斗,战场却是那用枪用戟用矛的长兵器才更有活下来的可能。常年在战场混的很少有不会剑的!即便是将帅,都要先从小兵做起!如何能活得更久,约莫也只有常年浸淫此道的人能够明白——征战四方的凤羽连珠箭,慕千觞的狼牙曲勾箭,都是珍贵堪比江湖绝学的兵法类别绝技。
襄阳攻防战结束,玩家欢天喜地庆贺系统忙着分发奖励什么的暂且不说,烟岚回了沉夜山庄开始做这次襄阳战的模板跟报告。前面一部分按照数据来填就行,后面是要就战术跟战场各种形势写她的分析以及个人感受,比较麻烦。
玩家的几位最高统帅都还算合格,玩家秩序与战术什么的也勉强,能拼到这地步已经不容易了。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就是小战争没问题,大场面少了点魄力——不,应该说,是对系统、或者说是对她太过低估。征战四方的眼界已经是最宽阔的,怪不得能被系统任命为大元帅,他错在一开始就战术过于保守——当然不能简单说是他的失策之处,而是整个管理层的人都有这个问题。
情报不够,信息不足,估计错误,战术保守……不是说这仗该怎么打你就怎么打,而是应该从中挖掘任何可利用的东西出奇制胜!战术拼的是智,战斗看的就是勇——凭着玩家这点儿底子,如果不是烟岚奔着输去的,她都有把握十日之内就结束整场战斗……
不过打也打完了,烟岚的任务已经完成,模板建立后就没她什么事。之后九重天还有的那些匈奴入关等大型战争剧情,就不用她亲自出手了。相信玩家也有了点经验,下次肯定会成熟点。
等烟岚终于从书房出来,攻防战带来的影响差不多也烟消云散了。上九天例行汇报完毕,烟岚又开始无所事事。
世家乱才终结没多久,帮派正在兴盛的过程中,在下一个阶段的主线出来之前,应该都没她什么事了。混元正道的人控分布还是挺均匀的,要是时时都需要她在后头兴风作浪翻云覆雨,估计这个游戏离停止运营也就不远了……
烟岚躺在摇椅上发呆。她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老问题。
那棵合欢花满冠盖,在头顶明艳如火,就连天边镶金的霞光都无法掩住一分颜色。风中带着青竹的凉意,那些坠在枝间的竹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此间依然安谧如昔。
一直以来,她能待的地方就只有沉夜山庄与明月乡。平静,安雅,远离人群,不会有任何排斥感觉,整天整天消磨时光都不用去在意……更重要的是,熟悉,并且深爱。
但这份平衡已经被打破了。现在的明月乡让她说不出得心慌、恐惧,整日里待着总会怀疑下一个瞬间就有莫名其妙的变故出现,彻底扰乱她的生活。
所以,仅剩下的,就只有沉夜山庄。
这个问题她已经想过无数遍,无数遍,得出的结论也从来都是一样的。一模一样的。
但她就是不能甘心。
闭上眼睛,薄薄的阳光在脸容上烙下斑驳错落的碎影。花硕轻舞婆娑,风掠过枝梢的声音清晰得如同人的心跳。然后,似乎从远方传来几缕若有若无深沉、悲凄的乐音。
烟岚颇为痛苦地拿袖子遮住了半边脸。
沉夜山庄的架设非常诗情画意,地图很大,亭台楼阁水榭画栋应有尽有。但多数只是摆设,烟岚待的地方一般只局限在主屋附近,偶尔在碧落崖边上看看日出散散步,即便是多加了一个鬼王,地方还是显得过分空荡。
鬼王最近迷上乐器。
今天轮到的就是就是二胡。烟岚听了好一会儿,勉强把噪音听成曲乐,发呆不下去,起身循着乐声寻人。
桃花林边上有一丛芭蕉,根茎粗壮,叶片极大,几乎可以当成荫蔽的伞用。一片宽大的叶子平铺略垂,下面是青石堆的石桌与石椅,勉强看出是圆形,雕刻的手法似乎很粗糙,石质边缘还留着略带尖锐磨砂的角落,可正因为是这样,倒更显出一股无法言喻的自然纯净之美。
鬼王坐在那石桌上,黑底金边的皇袍仿佛能吸收周围的一切光亮,漆黑如夜般的长发一直垂落到地面,腿上搁着琴筒,一手握着琴杆,看上去很是认真。
烟岚站着听了会儿,面情丝毫不露端倪。然后听着听着就见鬼王放弃般停下了拉琴的动作,随手把二**放摊在腿上,抬起头来看她。
依然是一半芙蓉面,一半骷髅骨。他似乎总有一种无法言喻也无法动摇的骄傲——对于自己的任何一面。烟岚很喜欢他的眼,暗红色如同最浓稠的血,黯如死灰的表层之下是奔涌如岩浆般的滚烫内里,炽烈如火焰,却又寒冷如冰块。
烟岚望着他不发一言。他看上去比烟岚还要自在得多。因为他没有好奇心,没有恐惧没有忧虑,甚至,没有迷茫。
最后仍是烟岚先妥协:“你就从来没有迷惘的时候么?”
鬼王仍旧是连眼神的弧光都没变过那么一下。
烟岚捻住一叶飞落在她眼前的桃瓣,看了看,松开手指任它落下。
她说:“有什么我想打破的东西。它束缚着我,捆绑住我的手脚。可是,我又无法抛弃原则。很多时候,一直恪守着什么都成了习惯,若有一天,要自己放弃这些习惯,都是一件那样痛苦的事……你说,我该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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