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刚一擦黑,夜场的说书先生将将上台一会儿,龚美便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刘娥见了赶紧起来招呼道:“大哥你吃晚饭了没有?”
龚美道:“我在店里用过饭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等你忙完了我们再说话也不迟。”说完他便熟门熟路的在柜台边的桌子旁坐下了。
刘娥手脚极为麻利的将手里的事处理完,又到后面拿来几碟子小菜坐到了龚美对面道:“大哥要不要来两杯?”
龚美摆了摆手道:“省点吧,就你每天赚这点钱不容易呀。”
刘娥笑了笑道:“左右也不差这一点半点的。”说完便拿了一小壶酒两个酒杯出来。
她将两杯酒斟满,双手举起一杯来道:“大哥,小弟在这里多谢你了,多的我也不会说,我先干为敬。”
龚美见她如此认真,也只好双手端起酒杯道:“兄弟你太客气了。”说完也饮了杯中酒。
刘娥笑了笑问道:“大哥你给我讲一讲庞二爷的事好不好,不瞒你说,我想多了解一点庞二爷,免得以后不小心犯了什么忌讳就不好了。”
龚美捻起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笑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心,不过关于庞二爷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多。”
刘娥道:“没事,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反正咱哥两也是没事闲聊。”
龚美看了刘娥一眼压低了嗓门道:“我听我师弟说,这庞二爷的父亲曾经是后主睿文帝(孟昶)的禁军统领,传说后主睿文帝被太祖招到京城封为秦国公的时候他也在场,后来后主睿文帝薨逝的时候他便跟着殉难了。所以说庞二爷在这益州城里老一辈的贵族面前还是说得起一些话的。”
刘娥闻言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她满脸怀疑的看着龚美道:“庞二爷的身世既然这样有背景,那他做些什么不好偏偏要去管理那乱哄哄的码头。”
龚美嘿嘿一笑道:“据说庞二爷这也是没办法,他父亲走了以后他们家便败落的一贫如洗,他是拿着那些个禁军们一起凑起来的钱去码头上闯荡打天下的。也幸亏是他自己能吃苦又有本事,这才在码头上闯出来一份事业来,要是换一个人,未必就能把这益州城的码头统一起来。”
刘娥听了这话才恍然大悟的道:“怪不得我看庞二爷身上有股子说不出来的气势,原来他也是凭自己双手打出来的天下,那可是个真英雄!”
龚美崇拜的道:“谁说不是。说起来你可别小看庞二爷貌不惊人的,在这益州城里,凡是码头上的事都是他说一不二的。不管是码头上扛大包的苦力也好,还是来往要雇佣船的客商也罢,都得听庞二爷的调度。你看见他身边那跟着的人了吧,那都是以前那些禁军家里的子弟,现在都是跟着庞二爷吃饭的。”
刘娥给龚美又倒了一杯酒接着问道:“那庞二爷坐在咱们店里他怎么处理码头上的事情?”
龚美美滋滋的喝了那杯酒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师弟家的表叔就在庞二爷手下做事嘛,其实像他表叔这样的人有二个,他们两平日里就是负责料理码头上琐碎的事情的,逢大事才会有人来找庞二爷决断。那庞二爷平日里也就是在码头上坐着,现在既然咱们愿意提供这样一个落脚地他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来坐一坐,至于以后会不会固定在咱们家那还得看情况。”
刘娥听了这话思索了片刻道:“我看庞二爷今日的样子好像很满意咱们家似的,他还说明日还会来的。”
龚美笑道:“兄弟,看来你要时来运转了。这庞二爷是有名的孝子,又是最讲信用的人,而且为人四海的很,平日里常常听说他打抱不平。我想既然他说了还要来那就一定会来的,咱们只要伺候小心点就是了。”
刘娥想了想道:“大哥,这庞二爷平常有没有什么爱好和忌讳的东西。”
龚美挠了挠头道:“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过。我只知道庞二爷有三个儿子,个个都很有本事。”
刘娥笑了笑道:“不知道就算了,只要我行事小心些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错。”
龚美道:“你一向来行事都很谨慎,不会有什么事得。”
刘娥叹了口气道:“大哥你说的也不竟然全对,虽然我行事一向来谨慎小心不愿意惹事,但是像这一次杨老板的事情我就没有想到。我只认为自己不应该让杂耍兄弟毁了约又不付违约金,完全没料到自己为了坚持这个原则会闹到今天这一步。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以后若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我还该不该继续坚持原则了。”
龚美安慰她道:“兄弟你想的太多了,有些人有些事你就是该这样处理,绝对不能认怂。哪怕是你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我认为你也是该坚持的就要坚持。像你这次给杨老板赔银子的事,不是每一次都会发生的,那得分人,你说是不是?”
刘娥苦笑了笑道:“大哥,说起来我真的很感谢你,若不是有你在一边经常开导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来。”
龚美傻呵呵的笑道:“这么说来我还是有些用处的咯?”
刘娥乐道:“岂止是有些用,那简直是太有用了!”
说罢两人遂大笑起来。
庞二爷第二天果然又来带了顺心茶坊,刘娥自然亲自上前去小心小意的招呼了他。
自此以后,庞二爷只要人在益州,便每日里都会到顺心茶坊来坐着听曲子听书,有时候也会和刘娥闲聊几句。
而那些想找他的人自然也就慢慢习惯了来顺心茶坊。到后来,哪怕庞二爷有事不在益州城里,那些要到码头办事的客商们也会到顺脚拐到顺心茶坊里来坐着歇一歇,顺心这里便逐渐的形成了这样一个特殊而又固定的顾客群,当然这是后话先不提。
再说对面的五福茶坊,等陈家大爷月底好不容易得了空过来一看,好家伙,店里简直乌烟瘴气的乱的不成个体统。
茶壶里有没有开水没人管,该表演的时候没有人在台上也没人管,客人自然是一个也没有,满眼里只看见伙计们坐在一堆闲聊。
陈家大爷见了此情此景不由得勃然大怒,不由分说的就叫人把那代理管事的小子拿来打了一顿板子,他又一气的开发了那些唱曲的女人们,这才觉得心里的怒火消掉了一些。
兴娃子是一个眼睛里有活又很会来事的人,他一看陈家大爷怒火万丈,连忙一声也不吭的跑到后面烧了开水来给陈家大爷冲了茶。
等陈家大爷开销了那一堆人,兴娃子也就趁机和他说道了一番这店里该如何如何经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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