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见生意恢复了,心里却并不轻松。她时时想起兴娃子说的陈家大爷好女色的事,为此她还悄悄的去打听了一下。不问不知道,一问刘娥吓一跳,和着这陈家大爷如今已经有了七房姨太太,估计现在又在想着娶第八房吧。她心里暗叹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初三能不能躲得过这一劫。
刘娥坐在柜台里,看着台上的杨姑娘唱的声情并茂的,一抬手一投足都像是要表达一点什么似的,回想那几日杨家老汉的表现,突然心念一动。
轮换吃晚饭的,刘娥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和杨氏父女坐在了一起,她不停地念叨着陈家大爷的好,赞叹着陈家的富贵,随后她瞄了杨家老汉一眼羡慕的道:“那陈家大院,真正是美轮美奂,房子那叫一个多,园子那叫一个美,就连丫鬟仆妇们的穿戴打扮都比我们这些人的好。哎呀,我这辈子要是能有幸在那样的宅子里住一天,享受享受那样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杨姑娘被她的这番描绘说的心思动起来,她笑笑道:“掌柜的,照您这么说那陈家得多富有才能这样过日子呀?”
刘娥眉毛一挑笑眯眯的半遮半掩的道:“你在这益州城也住了些日子了,难道没听人说过陈家?说远了京城里的富人咱们不知道,说近的他们家可不是富得流油嘛!到时候初三带你去看了你就知道了。”
杨家老汉怀疑道:“他家既然如此富贵,怎么会用得上我们这些人去给宴会助兴?”
刘娥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陈家大爷那是一等一的大好人,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又知道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来报答,便故意给了我这个台阶下,免得我总将这事记在心里过意不去。说起来我还真是很惭愧呀!”
杨家老汉听罢没有再出声,他若有所思的放下碗便起身离去了。
杨姑娘低声对刘娥道:“掌柜的,那陈家大爷真的有那么好吗?”
刘娥眉毛一挑道:“那当然,你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进了陈家去享福呢!可惜我不是女的,要不然我也想试一试!”
杨姑娘听完这话突然娇羞的一笑道:“掌柜的您真会开玩笑。”
刘娥看了一眼粉面含春的杨姑娘笑笑道:“哎,不说了,再说也只有眼馋的份儿。”说罢便回了前厅。
除夕的头一天,顺心茶坊下午便关了门,刘娥学着现代那些企业的一贯做派,这一天便提前和大家吃了年饭,发了红包。
酒过三巡,那些小子们便开始有些想放肆的闹酒,可是刘娥怕出事便一直压着。
众人又喝了一会儿,刘娥便让大家散了,顺便她又再三的叮嘱了初三的大事,拜托了又拜托才罢了。
除夕夜,家家户户忙着在自己家过节,大街上除了行色匆匆的归家之人便没有了闲人。刘娥也给伙计们放了假,按照益州茶坊的惯例,要到初五才开始营业,所以小伙计小杂役们等人也都回了家过节。
庞妈妈亲自下厨烧了几个菜,娘俩便紧闭门户在后院里自得其乐起来。
庞妈妈端着酒杯想起这大半年的经历来心里百感交集,她对刘娥感叹道:“说起来当年我们家也是小康之家,我曾经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奶奶。可是那一年我们全家都死于战乱的时候,我正好怀着孩子,当时只好随着逃难的人跑。那时候连壮劳力都找不到东西果腹,我一个大肚婆那时就更不用说了。
没多久我的孩子就没了,为了混口饭吃,我便自卖自身到了群芳阁,我这一待就是十几年,伺候人的日子里什么苦什么累我都吃过了。说真的,没想到后来能碰到了你,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啊,有一天我还会过上这样的好日子,说起来都得要感谢你!来,让我敬你一杯酒。”
刘娥笑道:“娘,您才喝了这么一点难不成就醉了吗?咱们娘俩能在一起那是老天爷安排的缘分不是吗?想我也是无父无母之人,唯一的舅舅还狠了心把我卖进了那样的地方,要不是有您在,我这条小命也早就没了,快别提那些伤心的事了。您放心,只要有我在,咱们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说完,她也端起自己的酒杯双手举起敬了庞妈妈一下,一仰脖子便干了。
娘俩便又说说笑笑的憧憬了一番未来,慢慢的拿希望就着这年夜饭,只是谁也不再提那些心酸的往事。
庞妈妈只是一味的憧憬着往后的好日子,唠叨着要给刘娥寻一个好女婿。刘娥笑笑也不做那扭捏之态,只是在心里默默地伤感着那回不去的前世。
庞妈妈到底上了一点年纪,再加上这些年也没有过过多少舒心的日子,这一放松人便容易醉,不一会儿便自己把自己喝醉了。
刘娥默默地打来热水服侍着庞妈妈擦了一把脸,这才将她扶到床上躺好盖上被子。
刘娥走出庞妈妈的屋子,听见这除夕夜隔壁人家里都是人声鼎沸,她看看自己家,唯有院子里的大红灯笼被风吹得摇来晃去的,好不寂寥。她叹了口气便回了自己的屋子,抱着琵琶弹了好一阵才缓解了心里的惆怅。
大年初一,刘娥一大早起来在店门口好好地放了一挂长长地鞭炮,心里暗暗的祈祷它能给自己今年去一去晦气。
吃罢早饭,她便拎了四色点心去给陈家大爷拜年。其实刘娥心里很清楚,想自己一个小小茶坊的掌柜,根本入不了陈家大爷的眼,搞不好连人都见不到。
但是见不见是他的事,拜不拜是自己的事,自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求到他的门下,自己宁肯让人慢待了也不能让人说礼数不周。
果然,门房接过了刘娥打点的好处跑了一圈便来告诉她道:“小掌柜,不好意思哈,我家大爷现在出去会亲访友去了,要不我帮你带个话把礼物送进去你看如何?”
刘娥忙识趣的道了谢将礼物递给了门房,随即便慢悠悠的回了家。
大年初一的街道冷冷清清的,所有的店铺也都关着门,大家都忙着拜年会友。刘娥想起前世里,这个时候似乎大家也是忙着拜年什么的,唯一不同的是店铺大都会开着门,也有很多人逐渐的不愿意大过年的还呆在家便会出来玩耍,可惜现如今的人不这样,要不然今儿自己的茶坊可有的忙。
刘娥想想又觉得自己好笑,好长时间了自己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时时的想起过去的事来,看来自己是有些触景伤情了。于是她摇摇头振作了一下精神,大步的走回了店里。
刘娥和庞妈妈正在家里包着饺子的时候,龚美来给两人拜年了。出于谨慎考虑,刘娥简简单单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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