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轰趴,打桌球,打牌,打麻将,打游戏,或者健康点的打个篮球游个泳之类的。”天娜抬头,看吴昊哥脸上很精彩,又陪着笑脸说:“没办法,农村嘛,娱乐活动不多。”
哥哥很平静的说“哦,知道了。注意安全。”
天娜看吴昊这么平静,小心肝颤了许久。决定接下来老实在家画画设计图,练练书法泡泡茶。没事弹个钢琴拉会儿小提琴。休息一两个星期比较好。自从到了澳洲后,学习压力不大,没有人督促,是懒惰了些。
如果好好说,天娜所说的那些活动内容可以很有型,很刺激,很青春偶像剧的,起码前世她是玩的热闹非凡。可是天娜‘阿姨’心境和从前不同了,有点看不上这些她曾经很热衷的玩意儿了… 天娜之所以会去,一方面是抵不住Ivy的兴致勃勃,她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老是要出去刺激一下才高兴。而对于不能练射击,不能骑马,不能开飞机,不能练击剑的天娜来说,飙车和一些高品质的轰趴还是不错的消遣。
派对通常有着它的名由:生日派对,新年派对。轰趴则是为了趴而趴,没有理由。成年人的夜生活是为了解压,发泄。年轻人只是为了释放多余的能量,闲得发慌吧。只要跟合得来的,玩得到一起去的人一起,什么派对都可以很棒。当然,天娜所谓的高品质除了有有趣的人,不错的饮食,不错的环境和设备,还有优秀的音乐。不需要找专业的DJ,这些人有不少会玩的,都是自己在一边混音,玩得不亦乐乎。
豪华公寓楼的penthouse,窗外夜色正好,夏末的晚风有些凉。天娜就是在这样一个派对上,再次,遇到了那个人。
天娜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在沙发里静静坐着的少年。白皙到苍白,海藻般的黑发垂到眼睑,凤目低垂,眼尾上挑,睫毛浓密。他像是一个幽灵,穿着一身黑衣,坐在那里,仿佛和屋里的人没有任何关联。在有些沙哑的女声的低声吟唱和hip- hop jazz的节拍下,他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手中的玻璃杯。举杯,金色液体顺着他殷红的唇消失。杯中的冰块融化中发出悦耳的一声清脆。刹那间,屋子里的一切声音她都听不见了,只留下那冰块与杯子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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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前世让她暗恋了很久,很久的黑衣少年,楚沐潶,Dougl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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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种人,你注定不能无视他的存在,而他存在的目的,仿佛就是要让你沦陷。在初到澳洲读语言学校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个人,天娜对这个安静俊美又忧郁,总是穿着一身黑衣的少年,一发不可收拾的沦陷了。天娜那时是个自卑的女孩,不爱说话,带着一脸婴儿肥,完全没有勇气和他认识。语言学校结束后,他们两个在不同的学校,遥远的两个区,周末,天娜会花往返两个小时的时间,就为了到他常出现的那个区,看看会不会遇到他。
那时,天娜把多余的感情和注意力全都放在这个遥不可及的人身上,越是遥远,他就变得越神秘,越迷人。天娜为每一次的擦肩而过和远远的眺望而心跳,久久不能平息。后来,他消失了很久,打听了不少人才得知,他去当兵了。
又过了很久以后,他们在朋友的聚会上见面了,那时她出落的漂亮了,也会打扮了,变得稍微自信了一些。可是那时的她,是别人的女朋友。
她还是鼓起勇气去攀谈:“我认识你哦,我们在同一个语言学校做过同学。”
他居然还有印象,淡淡的回应“嗯,那时你没有染发,脸有点肉肉的”。
再后来,她,和男朋友分手了。他,也要永远离开这个城市了。一群朋友聚在一起,为他送别。那天,他主动把她送到火车站,什么也没说。她深深看了他一眼,没缘分,还能说什么呢?
回过神来,天娜被Ivy抓去唱一曲,重生后天娜的嗓音保持得极好,时常被要求唱一首。若是往常,她会挑些活跃气氛的歌。可是她愣愣的点了Eyes on me,那个红极一时的游戏歌曲。这个时候的她,唱得是格外悲戚,歌声空灵,带点哭腔。配上她今天水蓝色的丝质连衣裙和披散在肩上的卷曲头发,仿佛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无助。引得一房间的人都静下来看着她,心想这女生受什么打击了?
一曲终了,天娜走向黑衣少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微笑,对上他的眼睛说:“你好,我是凌天娜,Tianna,”
“楚沐潶,Douglas。”少年凤目下的眼眸像一汪深潭,不见底。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了那看得见青色血管的,白皙的手,天娜抬头,握上了那只手。
两世都相遇这就是命运?十三岁的天娜和十五岁的沐潶,还是相遇了。
天娜低头,恍然,忘了她还握着他的手。
这个夜晚,她忘记了自己在什么时空,她忘记了自己的重生,她又回到了前世的十三岁,失去了理智。只有眼前那个罂粟般美丽的危险人物。她从没如此接近过他,他身上有冰水一般的香水味道,秒浮在空中,化为实质的水,淹没了她。
不记得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又或者没说什么?恍惚中,她茫然的跟着Ivy离开了派对,上了的士。他跟到车门前,问需不需要送她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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