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没有喘息，没有激动，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失控都没有。商子乔的语调平静得好像白洁不过是只不值一提的小虫子。
白洁有些生气地抬头，却见到商子乔的视线，从始至终，都黏在赵波的身上。
“为什么是她？！”白洁忽然拔高了音量，“为什么三年了你看的人还是只有她，她只是个实验体！我比她更优秀，她连基本的能力都没有！！”
“你知道了。”商子乔用的是肯定句。
看来是有人告诉了白洁关于赵波的事情，商子乔大概可以猜到是谁这么做。那个急功近利，对成功的执着超过了一切的师妹，三年前，和自己一起看护赵波的人。商子乔抬眼，第一次把视线从赵波那儿转到面前的白洁，“是，我只看她。”不因为她是实验体，因为她是赵波。
“你……！”白洁被这句几乎连告白都算不上的话激怒了。
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商子乔为什么都还恩呢个保持镇定？明明所有的主动权和优势，都已经在她手里了啊！她猛然大力抱住了商子乔的头，让他不得不抬起头，固定在一个位置，然后张开嘴，先是猛力地在他的脖颈动脉上反复地舔吻吸吮，然后，一口咬下去。
“！”
商子乔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白洁感到手下的肌肉紧张，鲜血不断地从他的脖颈伤口流入自己的嘴巴。
好甜。
她从来没喝过这样美味的血。像是个久未喝水的人，白洁拼命地汲取商子乔的生命力，同时又因为极度兴奋，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隔）吟，“嗯……啊……”她不停地摩擦商子乔的下（隔）身，一时间，空阔的实验室里，满嘴是血的女人疯狂地在男人身上蠕动，而全身都被固定的男人，在颈部动脉受创，不断大量失血的情况下，那一双眼睛，却依旧平静地望着相隔一块钢化玻璃的另一个女人。
他的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焦急，有的只是明了和释然。
原来自己的眼睛里，早就只剩下那一个身影了。
为了欺骗她，一直看着她；为了保护她，一直看着她；现在没有目的了，还是，只看着她。
视线渐渐地模糊，商子乔知道随着自己血液的流失，白洁身上的病毒，会以更快的速度侵蚀自己的身体。他要么，就变成一具尸体，要么就在死掉之后变成变异者，或者……下一次醒来，就变成和赵波一样的人。
商子乔慢慢合上眼睛。
为什么，反而有一些期待呢。
很想看看赵波知道自己变成进化者以后，像全世界都要崩塌一样的呆傻表情，一定很精彩。
“先止血，”门嘭一声被推开了，胖大宝带着身后的实验员走进来，先给失去理智的白洁来了一枪催眠，然后示意把她从商子乔的身上扒下来，“监视他各项指标，我要看到实时数据。”已经陷入昏迷的商子乔被小心地移动到担架上，实验员的动作很快，一群人像是旋风一样，立刻就把屋子清空了。
胖大宝跟着担架走出门，转身前，她看了依旧沉睡在培养槽中的赵波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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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妈太倒霉了，软妹子被抓走了，暴躁男也没用了，留下我一个……不过这里的排气管好干净……”
连接所有实验室的排气管道，就像是一个隐藏在天花板里的复杂世界，四通八达，却又狭窄非常。此时，如果细心地提起精神，就会听到某个房间上空的排气管里，传出断断续续的抱怨，“这个信号到底是去哪里啊……诶哟……真他妈累死了……”
偶尔有细心的实验员，竖起耳朵一脸迷茫地问边上同事，“你有没有听到，上面有什么声音？”
回答他的必定是个担心的白眼，“你还好吧？叫你少看点鬼片，快点整理数据，这次这么多实验体，不早点整理好，当心组长把你给吃了。”
排气管道里，一块雾气般的气团不断移动，顺着管道的走向，不断地在实验室之间变换。如果仔细观看，还能看到气团的中央，包裹着一块屏幕半毁的手机，正闪着微弱的信号光芒。雾气慢吞吞地经过了一间无人的实验室，在排气口徘徊许久，这才下定主意，像是从屋檐累积许久，终于滴落的雨水一样，顺着中央空调的出口，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水滴状物体，然后“啪”一声，破裂开来。一个胖乎乎的身形，跟着落地。
胖子就像当初在赵波和铁的面前出现在典藏馆一般，从实验室的排气管道里，隆重登场，照旧揉着因为落地姿势不佳而疼痛的屁股，他手里端着个手机，左右张望，喃喃自语，“奇怪，这个发信信号就是在这里附近的啊……到底是……”
实验室的自动门忽然打开，速度之快，让胖子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进来的人逮了个正着。他猛然用拳头堵住要破口而出的尖叫，然后眼睁睁看着来人，对他一脸平静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你……这个……”
没有大呼“入侵者”？
没有拔枪杀人灭口？
胖子莫名地在来访者和手里的手机之间来回看了两次，然后一脸震惊下了结论，“是你？这个手机的信号，一直都是你在发送？”
“对,”
来访者一身研究人员才有的白大褂，黑色的长发，娇小消瘦的身形，面无表情的时候，看上去冷冰冰的，她几步走到跌坐地上的胖子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电击棒模样的东西，正对他脑袋的方向，“你是谁，手机为什么会在你身上？子乔在哪里？”
胖子二话不说，丢开了手里的手机，两手举高超过头顶，满脸严肃，“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无辜的胖子。”
死胖子胸前的“萌妹子最高”五个大字，在他严肃表情的衬托下下，显得尤其郑重其事，眼看面前冷若冰霜的白袍姐姐一脸不相信，胖子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刚好路过，来归还手机的。子乔是谁？”
白袍的女子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因为头发乌黑柔软，皮肤白皙光滑的原因，所以看起来应该比实际还要小一些。她盯着胖子手里的手机看了半天，终于放弃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收起了手里的点击棒，上前把胖子从地上拖起来，“算了，不管你是谁，我现在正好需要帮手，商子乔你不认识，赵波你该认识吧？”
“认识认识。我的名字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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