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幻觉。
乘着赵波发呆，他忽然伸手抚上她脸，将她摁到他胸前，“那边有人。”
赵波一直都不喜欢自己成了他女朋友的事，被太多人知道，于是每每见到同校学生，总要遮遮掩掩地挡住脸。此刻一听有人，她立刻竖起汗毛，乖乖躲进他胸膛，让他用宽大的风衣将自己整个脑袋都埋住。
商子乔身上有股太阳的味道。
“真是跟你阴险的性格不同。”赵波迷迷糊糊地这么嘀咕一句，也不知对方听到没有。
只觉这太阳一般的暖包裹了她全身，胸膛的温度，映红了她的脸，他报复一般地，伸手进来揉乱了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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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波猛地睁开眼，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唯有清冷路灯做伴，将这条小路照得不见了尽头。就算窗都关紧了，也会有冷风从缝隙里灌进来，赵波紧了紧领口，大腿上的枪套将她磕得难受。
“醒了？”正在开车的商子乔看了她一眼，声音很轻很缓，像是安抚小动物，“再睡会，时间还早。”
赵波摇摇头，瞥见后座的齐磊和仇鲸都睡得很熟，“醒了就睡不着了。”
自从于柯君出事后，他们就意识到自己绝不可能在大学城里再多做停留，那里已经完全被僵尸占领了，食物和资源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匮乏，而在信号不通畅的情况下，在那里呆着，就只有等死；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大学城，到外面尚未被传染的地方寻求帮助。
大学城里，从僵尸忽然出现到现在，也不过过去了两天两夜，在大学城外，必定还有没有收到过僵尸感染的安全地方，商子乔甚至推断，既然有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出现在C大，那么至少外界对大学城内发生的事情，就不是一无所知，在某个“分界处”，甚至会有前来支援的警方和医疗设备。
只要到了那里，就算脱离了危险。
原本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坐轻轨，但这种情况出现，别说轻轨还是否在运行，就算真在继续运行，在随时可能被僵尸袭击的当下，乘坐人口密度极高的轻轨也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地面公路。
谁知当晚刚上高速公路匝道口，几人就见到面前撞成一条没有尽头的车辆巨龙，还有不断高升鸣叫的喇叭和车前灯之间，来回穿梭的人体，果断决定：改走乡间小道。
这么一来，原本轻轨直线距离两个多小时就能搞定的路程，在天时地利人不和的状态下，硬生生被拖成了长途旅行。
一路上还要自己寻找加油站和食物补给，更增加了难度系数。
乡间小路难免崎岖，车子却开得很平稳。赵波看着自己光洁的左手腕，禁不住丝毫盘桓已久的疑问。
自行愈合的伤口，一次速度与力量突飞猛进，一次听力超群，但两次又先后失去了这能力，两次同时在附近出现了会说话的僵尸。这一切，都是巧合吗？还是自己的身体，真的已经开始发生改变？
赵波觉得脑袋里一片混沌。
而面前忽然出现一张腐烂的面孔的时候，赵波的“小心！”几乎是贴着那翩飞的肉末一起冲出口的。
但出人意料，车子撞飞那僵尸，却几乎只略微震了一小下，后座二人才迷迷糊糊睁开一半眼睛，又睡过去。
赵波心有余悸地抚住心口，一句法克啊哽在喉头。跟多米诺似地屁颠屁颠跑来撞车子的僵尸，这一路上遇上好几个，每个都咧开嘴满脸烂肉笑得格外灿烂，那追在车子屁股跑的精神，就跟追小火车的兔崽子没两样。暗道商子乔坚持要回去把宝马换成他的路虎揽胜，或许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车虽然看着比宝马粗糙，但胜在能上山能下水，抗击打能力还强，就连座位也宽敞。看着这么个堂堂博士生导师，开的却是越野旗舰版，赵波忍不住怀疑，
“买这车的时候，你就想到有一天你会这么用着它？”
商子乔头也没回，斩钉截铁，“对。”
坑爹吧你就。赵波“切”了一声，头靠在厚实的玻璃上：信你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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