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事情,越是禁止,在论坛上流传得就越是快速。刚拿到十大歌手桂冠的姑娘,却在不久之后,被发现独自一人在寝室自杀,白色的裙子,红色的血,那场景,说起来真是惊悚吓人,却又刺激非常。
欲盖弥彰的阴影之下,关于此人自杀的原因,人们众说纷纭,最靠谱的一种,是她为情所困:大概是被哪个没良心的男人玩弄了感情,**失心的双重打击,才让她一个好好的姑娘走上绝路。虽然很快关于自杀的讨论帖就被校方封锁,不过到底还是看到的人多,就连齐磊这么个平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听到个大概,在于柯君面前说得绘声绘色,张牙舞爪,几年之内,都没有八卦能够赶超这一支。
“那手浸在盆子里,血都快要满出来了……”于柯君被他说得面如纸色,两手抓着裙摆扭了半天。
“齐磊。”始终沉默的商子乔忽然开口,声音冰冰凉凉,虽然只是叫了他名字,却让他瞬间住嘴。
餐厅这一下陷入怪异的沉默,唯有窗外来来往往的僵尸们的哀嚎,将这一片笼罩在黑暗中的餐厅,衬托得尤其安静。
直到一声爆裂忽然撕裂暗夜的宁静,“咔”地惊天动地,让窝在暗处的五人都从各自思绪中挣脱。
“就是这里!都给我出来!”
餐厅的门被从外头暴力地敲破,碎玻璃渣子掉了一地。周围几人面面相觑,商子乔却第一时间,不着痕迹地挡在赵波面前。
“这个人是谁?”于柯君探出半颗脑袋,脸色苍白地质问赵波,“是你带来的?”
赵波摇头。要说她能带来的人,除了僵尸,也就是那个从头到尾一股子浓烈煞气的半裸男人,可是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的感觉,如同凶猛的野兽、如同鄙睨狂妄的王、如同站立世界之巅的霸者,却和门口这个鼓噪的声音一点也合不上。
“不是我带来的,”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的话引起外头那不明来意人的注意,“我们还是小心点好,连来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先不要应声。”
“哼,要说来历不明,你才是最奇怪的那一个吧,”于柯君轻哼一声,“说不定这就是外面的警察派来救我的呢!”故意跟赵波作对的于柯君完全听不进她的话,为了证明自己对外来客丝毫不惧,她已经从角落里爬出来,站起身,走了出去。赵波只能对着于柯君的背影皱眉头,既然对方不领情,她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臭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厕所里不给纸的人就是你!以为被那个死人脸带走了我就找不到你吗?我的鼻子可灵着!”
这么一句话,瞬间让有些恶意地看着于柯君背影的赵波浑身僵硬,她趴着从倒下的桌子缝里,看到那一双男式耐渴牌波鞋。
“别去!!”
赵波的惊叫梗在喉咙口,这才瞬间明白过来:这个在门口叫嚣的人,就是当初在教学楼里碰到过的会说话僵尸!可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商子乔从背后一把抱紧怀里,死死地捂住了嘴。
“嘘,”商子乔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上,赵波脖颈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压低声音道,“先等一下。”
此时的于柯君已经整个人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下,走出很远。等到她绕过层层倒伏的桌椅板凳,和食堂的大柱子,看清楚来餐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而是浑身消瘦几乎不成人形,脸上却带着诡异而血腥笑容的男人时,这才惊慌失措地后退两步,踉踉跄跄靠在倒地的餐桌上,努力控制她颤抖的双腿,
“你、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搞什么,不是那个臭丫头,”
身形瘦得仿佛骷髅的男人脸色不快地抠了抠耐渴牌波鞋的鞋底,挖出了一小堆血肉模糊的粘稠物体后,毫不在意地用指甲弹开老远,随即很快做出决定,“算了,捉起来给兄弟们玩玩也不错。”
不待语毕,身形一闪,竟如鹰隼般踏地腾空而起,眨眼就到了于柯君身边!
感到腰上被一箍,于柯君傻眼盯着面前灰青色的男人露出满口脏牙,终于忍不住地放肆尖叫,
“啊——!!”
无法对这样近在咫尺的求救熟视无睹,赵波用力地挣开商子乔的怀抱,几乎是胡乱地在周围的杂物中寻找可以改变现在这种状况的线索。倒掉的圆桌,打翻了一地的食物
背包!是她从宿舍区带出来的背包!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双肩包面前,拉开拉链,见到里面静静躺着的几样物品:瞬时有些呆愣。和她原本放进去的东西不同,现在的背包里多了数个装满不知名液体的玻璃瓶、几块棉质的布匹。她最后一次在大礼堂昏过去的时候,身边的包里应该还没有这些东西,难道这些都是那个血腥暴力的男人放进来的?
他带着自己从僵尸群中逃跑完毕,难道还会有时间往里面塞这些瓶瓶罐罐?
赵波脑海中忽然出现那沾染血迹斑斑,领口松垮的男人,将她像布娃娃似地往地上一丢,然后一脸妈妈给孩子准备春游食物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给她的背包中填充各种奇异瓶罐。这场景光是想象,都让她觉得浑身发痒。
“是酒精?”
商子乔乘着她发愣的当口,从她手中接过玻璃瓶子,拔掉木塞闻了闻,询问般看她,挑起眉毛,显然是在问几年不见,她成了酒鬼?不然包中怎么会有这么多高浓度酒精。
眼看包中的酒精瓶、撕扯好的棉布,完全是准备周全要去做什么的样子,商子乔换着左右手来回掂量了两下,最后掏出了包底的打火机,对身边的赵波平静到不行地默默一句,
“会扔手榴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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