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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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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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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一样,路数甚为清晰,因势利导,且农人也说,那片田土从无旱灾水患,看得出是出自散父之手。”     我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散父或许在卫国?”     觪说:“为兄也这么想。”     “阿兄,”我说:“商亡至今已四十余载,散父若在世,该多大年纪?”     觪轻轻地叹了口气:“为兄也想过,只是杞国境地如此,为兄怎么也要试上一试。”     我讶然:“阿兄要往卫国?”     觪笑道:“然。”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道:“阿兄今日来此到底何事?”     “致谢。”觪笑得狡黠:“姮,出嫁前可欲与为兄再游卫国?”     我睁大眼睛。     “姮,”觪微笑,话语字字魅惑:“嫁人后可就再难出去了……”     “我去。”我果断地说。     觪满意地颔首,     说走就真的走,两日后,觪将庶务暂托给国中三位的上卿,车驾整装待发。     行李一律从简,我只带了两三套素色衣服,斩衰是不能脱的,准备了罩衣披在外面。环佩首饰也不必佩戴,不过,丘把凤形佩玉韘等物用小布袋装起来,要我随身带着,说旅途艰险,辟恶之物带多少也不为过。     临行时,我去向父亲道别。     自从母亲故去后,父亲就搬回了正宫,操劳了一辈子,他的身体原本不怎么好。现在,他把国事全都交给觪,自己每日在宫中看书,或者出宫走动,偶尔巡视乡邑,身体倒还是硬朗了些。     不过,他有时头脑会变得懵懂。     我走到堂上,父亲正在翻案上的简牍。旁边的寺人提醒他:“国君,君主姮来了。”     “君主姮?”父亲抬头,满脸疑惑:“不是只有君主晏,何时来的君主姮?”     我定住。     寺人走到我身边,小声地说:“国君又犯病,一时糊涂,君主莫怪。”     我略一颔首,走上前去。     父亲仍站在案前,看着我,忽而露出一个微笑,眉目间神采熠熠:“沫!”     我愣了愣,望着他:“君父,我是姮。”     “姮?”父亲盯着我,良久,似是了悟,目光渐渐收起,声音也缓下来:“哦,是姮啊……”     “君父,姮今日随兄长往卫国。”我轻声说。     父亲点了点头,眼睛却没有看我,只四下地张望,好像在找着什么。     “沫呢……”只听他嘴里喃喃道,怅然若失。     车轮轧在大路上,辘辘地响。天空中,大朵大朵的云彩漂过,时阴时晴。身后的城墙上,双阙之间,齐央和她怀中襁褓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     离开时,觪逗了庚许久才登车启程。车子渐行渐远,他几番回头朝城墙望去,唇边含笑。     道旁,大树舒展着枝条,绿油油的,我看着,想起了邑姜宫前那棵自己从未见过的老桑。     “姮在想什么?”觪问道。     我淡笑:“想君主和公子。”     “君主和公子?”觪讶然。     我没说下去,看着他,道:“阿兄可曾对什么事后悔过?”     觪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说:“自然有,只是我会想,即便再回到当初,我也将照旧行事。如此考虑,便不觉得悔。”说完,他转向我:“姮有后悔之事?”     我笑而摇头:“无。”     觪微笑:“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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