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晨接了回来,让他有最好的条件,接受最好的教育。那时候我一年会花三个月的时间去马来西亚陪梦琪,有时候安晨在学校没有放假,我便不带着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全身都是伤,问是谁打的。他怎么也不说。我心里怎么会不明白,留在家里敢对安晨动手的只有两个人,沛珊卧病在床,能这样做的,只有老大。”
“任敬轩?”我念出这个冷冷的名字。
任至哲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深深的叹气,“我犹如瓮中之鳖,想来是逃不掉了。如今香港的人早被他换了,全部是他的人。”
我知道“他”便是任敬轩,就问,“他要干什么?”
“这份家业原本就是他的,可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份家业,要的更是我们的痛苦。”
“为什么?”
“说来话长。”
“那……那我们怎么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我的弱点是安晨,安晨的弱点是你。如今我们三个都在香港,命运呐,只能交给老天爷了。”
他摇下车窗,眯着眼睛看向窗外。似乎没有什么担忧,只是有些怅然。我看向他,他虽老了,目光也依然刚毅,轮廓依旧硬朗分明。
“伯父,我想您误会了。”
我正想说,这孩子只是个意外。我和安晨之间……
任至哲笑了笑,拿起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他的手粗糙却温暖,我触碰到他手心里从横交错的纹路,心里突然好难受。
他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当年你能活下来,是安晨和老大做的交易。”
我瞪大眼睛看他,他却没有再说任何关于交易的事情。
“安晨强过我,至少在感情上,他有令人佩服的执着。”
我不信他说的话,“伯父,不然我们一起去马来西亚吧。您不是说有好兄弟在那里?”
任至哲摇摇头,“今天晚上,我会派人送你和安晨走。”他从上衣的口袋你拿出一只金笔交给我,“去那里找代号351的人,他们会安排你们下一步。再也别回香港。把孩子生下来,让孩子过普通人的生活。”
我反握着他的手,“大哥再怎么厉害,想来也斗不过伯父您。我和安晨留下来陪着你。”
任至哲没有说话。
到了马场。有人领着我们来了最好的独立观景台。
任至哲若无其事的跟我介绍那些马的特性,这里的马都是英纯血马,高大威猛,闪电般的速度在马场上飞奔。我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赛马上,在车里任至哲和我说的那些事情,越发的让我可怕。
“伯父……”
他挥挥手,“不谈别的,看马。”
有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近,任至哲的保镖放他进来。
“老爷。”那人恭敬的鞠躬。
任至哲收回看马的眼光,“昊炎来啦!走,里面说话。”
我们进了房间,任至哲对我说,“安然,这是我徒弟,吴昊炎。如今这个情况,我只能信任他了。今天让昊炎带着你和安晨去马来。”
“为什么您不和安晨说。”
“那小子的倔脾气,我这把老骨头,可绑不动他。我想他是知道老大让他回来的意思的。我原本也让人带了信给他,让他近期不要回香港,可那小子从来就不听我的话,先是去了斯德哥尔摩暴露了行踪,后来我在斯德哥尔摩安排人让他逃往马来,他又放弃,带着你来香港看我。”
我一怔……原来有那么多的事情,我不知晓。都是他一个人扛着,一个人处理。
“他太自信了,竟然带着你来。可我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他想让我们见一面,让我这个老头子见见儿媳妇和未出生的孙子。然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彼此都不后悔。”
任至哲笑的惨淡,“我一直以为他不原谅我。可他终究还是原谅了……他是个脆弱敏感的人,安然……”他深深的望向我,眼中充满了期待,“你好好对他。”
“昊炎,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
吴昊炎深深的点头,“老爷,放心罢。”他掏出手机拨了号码,一个手下过来,“老爷,您暂时住到我那里去,我这就带着小姐去机场,让阿虎去公馆接少爷。”
“你小子办事越发的妥当了。”
吴昊炎恭敬的鞠了一躬,“都是老爷的教导。”
任至哲对我说,“小然,你这就跟昊炎走。”我愣在那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吴昊炎的手下已经把我按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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