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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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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0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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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又渐渐降临。     华灯初起,城市美丽的有一些朦胧,璀璨尽头,有薄如轻纱似的光芒,那轻纱笼罩在我背上。在弥漫着黑的街道角落无声无息走着,那轻纱,却一直笼罩我。我觉得自己像鬼,被这柔和的光追随者,却越发觉得冷,加快了步伐向前走。     却躲不开那轻纱。     世上总有一些东西,人永远躲不开。     手机响了,我几乎不与外界联络,一定是安晨。我们很少电话联系,有什么事情就是短信。因为听到彼此的声音,都会觉得厌恶。     “兔子饿了。你快回来。”我皱皱眉。看着残阳如血,我想我该回去了。回到宿命里去。我想到了兔子那双眼,无邪的眼,心平静了些。     兔子是一条狗。我捡回来的一条狗。     前年我们住在一个海滨城市,那儿的风景很美。我们去那里是因为先前有一桩生意做的不是很成功,人没有死。是我的错,要杀的是个中年女人,某市黑道的大姐大,然而她长的却像我妈妈——一个纤弱的钢琴老师。面对那样一张相似的脸,我下不去那样狠的手,给她留了一条命。她身体好了以后却在道上砸了上千万要杀我。其实我可以把自己命买回来,更何况我还是道上的人。但安晨说道上的年轻人现在认钱不认人,我们还是出去避避风头。于是他带我去了那里。     从小我就喜欢大海,我的家乡没有海。可爸妈常带我去海边旅行,赤着脚丫子走在被阳光晒的暖暖的沙滩上,提着小竹筐拣些奇形怪状的小贝壳,海风拂面带着微腥的海水味道,把头发吹散起来——多好的日子。     那时候的我,天真的以为一辈子可以做那样的小公主。     我的心情因着见了大海而好了起来,有那么一瞬,像是回到了过去。可晚上站在淋浴下洗澡,看到胸口的伤,看到指甲里污垢中若有若无的红色,我再一次认命。我回不去了。这是命。     在滨海城市的最后一些日子里我过的闷闷不乐,不过是因为看着这样好的风景,想起自己人不人不鬼的身份,顿觉一切都是枉然。安晨倒是悠闲,每天骑着单车去菜市场买回海鲜煮给我吃。他做饭是一把好手,可因为没心情,即便是山珍海味放在面前,依然没有胃口,我还故意干呕了几声,“腥死了。难吃。”     他皱皱眉,“算了。”然后把我面前的海鲜拿到自己跟前,不一会就吃干抹尽。     我撂了饭碗,去海边散步,穿一条鲜艳的大裙子。海边小摊儿上买的,很便宜,穿起来却很好看。好些年了,我的衣服不是灰便是黑。似乎那才是我应该有的颜色。有男孩子过来和我搭讪,老套的笑掉牙,“小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逗他,“哪里。”     答案果然如同我所想,“梦里。”     我挥挥手走了。我和这样的男孩子已经不在一个世界里。我今年二十三岁,却仿似活了二百三十年。再活下去,也不过是杀人与逃亡。     南国的海岸上是被太阳晒的暖暖的沙子,踩在脚下软软绵绵的。我逆着光走,老长的影子投在我面前。我伸手去抓我影子里飘扬的头发。却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绊了一下,我低头看,一只毛茸茸的兔子窝在沙子里,再一看,是只像兔子的小狗。才一个月大的样子。     我抱起他,他在我怀里小声的呻吟。兔子一样的小狗受了伤,我将他放在心脏的位置,像拍婴儿一样拍他入睡。他果然渐渐闭上了眼睛。我喜欢上了这只受伤的小狗。我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可悲的自己。     我知道,做我们这一行不该有爱。     很长时间以来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爱,心里有的不过是一丝怀念。我怀念父母,怀念老槐树下和我牵着手的那个叫欧阳非的男孩子。父母该是去了天堂,欧阳非呢?他一直那么优秀,会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有一个让他深爱的女朋友吧。非,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抱着“兔子”回到住处,安晨正在厨房里忙晚饭。他见到我,扯着嘴角,“怎么,晚上吃狗肉?”     我没理他。     他的笑容没有从脸上消失,只是放下铲子和我抢兔子。我一巴掌掀到他脸上,啪的一声。我也后悔下手的力度没控制好,有些重。安晨果然被我惹怒了,挽起袖子就和我打。那时我与他打架也不会次次输,但是要保护兔子,只能单手和他打。我伸脚踢他,每一脚稳准狠,但安晨走到我身后,将我的一只手反扣,勒住我脖子。     我还在尽所能的反抗,直到快喘不过来气。     “放开我!”     他的手指仍然不松开,兔子在我怀里呜咽。气管快被他掐断了,我开始剧烈的咳嗽。安晨推开我,蔑视的撇我,“我说了,别跟我动手。”     我护着兔子,斗不过他。连只长的像兔子的狗都保护不了。我知道他不会允许我养宠物,做我们这行,自己哪一天死了都不可预测,哪里有本事保护别人?     安晨趁我走神时抢走了兔子,他扼着它喉咙,兔子的眼向天花板看着,两只小腿无力的蹬着。我扑向安晨,却被他结实的身体挡住,我冲的太猛,反弹回来跌坐在地上,腿上一片淤青。     我哭了。     好久以来第一次哭。我以为眼泪早流干了。     为了兔子,亦或是为了自己,我又一次哭了。     你知道心空了的感觉么?那里空了,五脏六腑便都往空白处去填,疼,搅在一起,生不如死。     我抱着膝盖,将头深深的埋在腿之间,我不要让他看到我与生俱来的脆弱,在他面前,我是一头困兽。总有一天要为父母报仇的狼。     我哭了不知道多久,哭不动了。眼前一片黑。我不知道安晨是不是已经杀了兔子,冰冷的把它的尸体扔在黑色的垃圾袋里,黑色上浮着红色的血,一滴,一片……     我挣扎着起来,却站不稳,他扶了我一把,我甩开他的手,“滚!”     我揉揉眼,视线模糊了片刻,继而看见了兔子那双无辜的眼。     安晨鄙夷的看着我,“不过是一条狗,留着他的狗命好了。我告诉你安然,总有一天你的狗命会和这条狗一起没了。”     他嘴角仍带着让人愤恨的笑。     我夺过兔子,兔子伸舌头舔我的脖子。我笑了,多年来我第一次听见自己的笑声。如今我有了兔子,再也不寂寞了。我所求的,不过是大千世界里一双能懂我的眼睛。     从此我有了兔子,兔子有了我。而我们,虽然和安晨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我们不在一个世界里。     我在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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