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
“公主这又是拘泥了。你也不劝我,旧政无能,为何不反?盖云山人的心怀天下,与公主所说的民心所至,不是一个道理么?你我所奉信的俱是一样,正当合作共图大事。”徐净淡然说,话语中笃信十足。
心怀天下,民心所至?和宁听了心下一动,沉默了好一阵,最后也不去跟他分辨两者异同了,只漠然说道:“本宫若是投敌,这四公主的名声毁了,边关总制的一点威望也失了,何来民心之说?你要合作,只会换的惨淡收场。”
徐净浅笑,这般看去笑得有几分意味不明,又似讽又似怜,轻声说道:“公主的大计本来不是也想着利用晏军吗?上回我把军中有人投敌,以致在咏希谷和望岳城出现晏国人的事情透露给公主,公主竟然按兵不动,只是暗下里派人盯着史隆……通敌的人不去揭发,可是其身不正,其心可诛。这名声,不过也是表面作假,还道有什么清白?”
和宁给他说中心思,脸色却没有半分变化,仿佛事不关己,只应道:“当日听得你来禀告,本宫自然要谨慎处置。史大人是有嫌疑,可并没有证据。本宫派人看着他,一是不想冤枉忠良,二也是想为他洗清冤屈。”
徐净听她又是推诿又是辩解,也不惊奇,便道:“公主不必否认。如果晏军势弱,你这个总制也就无甚用处,也不能再收买军心……所以,公主就留着这通敌之人,掌控在手中,想着某一刻好好利用。或是陷害和福公主,或是放敌深入边关而后公主更加牢牢掌握边关……甚至,借晏军削弱新德、动摇朝政,然后挂扫荡晏军之名,进而用兵权进京逼宫!”
丝丝入扣,条理分明。竟是把她当初考量的曲折心思分析得**分了。也不知此人当日还强装跟她分辨大义、直陈至理又是何故,好玩可笑么。这作假的演技可谓纯熟,隐藏的心机可谓奸猾。
和宁眉间一跳,心底便有些恼怒,暗自掩下了。半响也笑,她说道:“这不过是你妄自猜测,你说的事可是一点也没有发生。”
徐净不去理会,直接断言:“所以,现下不过是把暗暗的安排摆到眼前……我们合作,本就是两利的。”
和宁见他如此,便说:“你若要猜测这些情境,本宫就跟你一起猜测一番。此时你我合作,本宫身上扣了投敌的罪名,边军就再也不是本宫能掌握的了,也不能用兵权逼宫。你想要合作……为何把本宫掳了?”
本来话意暗里就是,你要合作就不该掳人,只待私下接触商议。可若这般说,只怕就是透露反叛之意。和宁可不肯,于是先立明了这是猜测一番。
徐净自然明白,赞许一笑,回道:“公主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想要掳公主的人不是我。”
和宁冷眼看他,猜不出他是什么心思,只好自己也故作深沉。
“这件事……公主不久便知。公主,你只好好考虑往后如何合作便可。”徐净沉声说完,若有深意地看了看她,洒然离去。
和宁心里压着一点惊慌一点无措,更多的确是疑惑。黄雀?难道这黄雀指的还不是他自己?这是如何也想不清楚了。合作么……投敌……
和宁咬牙,思绪一片繁乱,再深想,像是连原本的立场也把握不定了。原来就是深奥的一盘棋,已到了绝地,她只好求置诸死地而后生,好不容易给她坚定了想法棋路,就等着狠下心一路往下走,直到最后。或死或伤,一往无前。如今,竟多了一个对手似的,棋路多了无限可能。
和宁叹气,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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