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羽躺在床上,很温暖,因为身旁有一个她。
整整三个月,他从来没有出过这个院子,妻主告诉他,这里就是家,在凤都郊外的竹林里,叫做菀霖居,他们住的是西厢的内院,听她说,西厢的外院也不大,就是由翠儿打理着,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稍大一些的院子,甚至整个西厢里都没有一间客房。
在妻主满是鼓励的眼神中,他终于问出了口,“那……主院?”凤君羽一直记得,第一天来的时候,妻主就去了主院,之后每隔几天,她总是会趁着他睡觉的时候,离开一小会儿。
他在吃醋?他以为她在主院里金屋藏娇?
对此,乔采宁也很好奇,而凤君羽自己或许也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他很在意那主院里的人,至于抱着怎样的情绪,就难讲了?
这些日子,乔采宁尝试着用最直接的话语表达心里的想法,比如,不久前的某个夜晚,她抱着他从浴池里出来,不是第一次了,他却还是羞红了脸,只是,当妻主的眼神,看向他左肩上的奴隶烙印时,凤君羽的脸上,瞬间苍白毫无血色……
他永远会记得那一晚,他和她都没有睡着,他止不住地在颤抖,他回忆起了当初烙印上身时的煎熬痛楚,他无法忘记那种烙进骨子里的耻辱,以及这奴隶烙印带给他整整六年连畜生都不如的折磨!
乔采宁紧紧将他揽在怀里,相拥在床上,她的手在他的背上轻拍了一整夜,没用停留,他从剧烈的颤抖,慢慢缓和了心绪微微打颤,最后,他记得,终于安心闭上眼睛睡去的那一刻,看见了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内,和着妻主柔和的目光,似乎直照入他满是苍孔的心扉,很暖。
整整一夜,耳边都是她的轻语,“君羽别怕,有我在”、“君羽,以后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了”、“君羽,坚强些,那些都过去了”、“君羽……我会好好爱你,如果你需要,那就一辈子吧”!
他闭眼的那一刻,紧紧拽着她的衣角,他其实很想问一句“真的吗?一辈子?”
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问……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可是凤君羽确定,如果他那么问了,妻主会伤心的!
乔采宁,或许是老天爷派来的使者,给他带来救赎,这一刻,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这般美好的女子,会对他那样肮脏的奴隶之身如此温柔呵护?
可是,这一刻,他相信了,虔诚,信仰,或许没有理由,她终究是待他好的。
“傻瓜,不过是个伤疤,我又不会介意,这样才有男人味儿嘛!”乔采宁早就料到了,新婚夜时,第一次赤身相对,不难想象这烙印对他的意义,可看着他一次次的默默克制,只敢偷偷在她入睡之后,咬着锦被忍耐,再这么下去,凤君羽会发疯的,其实,乔采宁很佩服他,这男人定是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竟然没有疯掉!
男人味?凤君羽听了,想起宫里那些千姿百态的男人,再想想自己破败的身子,他怎么也不明白,怎么也听不懂,妻主怎么会把这疤烙印和男人味儿联系起来?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在妻子的怀里,紧紧靠着她,睡去,而乔采宁就借着窗外的霞光,静静看着凤君羽埋在她臂弯里的脸,依旧苍白,却是无法忽略他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她,想要保护这个男人,在他脸上永远留下幸福的弧度。
“主院?是了,一转眼,都三个月了,君羽呆在这里也闷了吧?想要出去看看吗?”躺在床的外侧,采宁转身对着君羽,一手撑起头来,侧看着她的夫君,伸手把玩着他的秀发,随意拨弄、打着圈儿。
“不是……”凤君羽也任妻子挑弄着自己散落的发丝,三个月,如果说乔采宁习惯了单纯的身体接触,甚至爱上了这种纯粹的亲密,可以不带一丝□,那么,三个月,凤君羽也早就明白了,每天不断的药膳,每天妻主耗费真气给他疗伤,每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妻主没有嫌弃他作为男子的不洁,反而,她倾心尽力在帮他调理养生,而对于妻主的亲密,他从一开始的不排斥,直到现在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离开她,会是怎样?
“不是?”采宁喜欢听他讲话,即使把他的意思猜了个大概,她还是微微笑着,让他把心里的话说完整。
三个月,足够让这两人心意相通,相处时间越久,越能惊喜地发现,乔采宁和凤君羽的灵魂是如此的契合!
他稍稍撇过头去,不再看她清新却魅惑的笑容,但他也很听话,妻主问了,他就会认真地回答,“不是闷了……这里很好,不闷的……”
“好?那君羽的意思,是喜欢这里吗?那……好在哪里?”乔采宁之前准备好了,要打一场持久战,可她却发现,这男人无时不刻在带给她惊喜,三个月,她相信,现在的凤君羽,已经脱胎换骨了,当然,继续“深造”的潜力更大。
瞧着妻主不打算放过自己,他索性再抬头,甚至主动伸手揽上了她的腰,他记得,她喜欢这样,“好,因为妻主你说过,这里是家,是君羽的家……有你在。”
家?他每天都在祈祷,希望是一辈子。
曾经他不再相信神明的存在,曾经他抛却了所有信仰,可是,如今,乔采宁的出现,就像是上天的恩赐,其实他不是虔诚的信徒,他只是渴望她给的温暖……奢望的,不仅仅是个家,凤君羽贪恋的,就是妻主乔采宁给的温暖,哪怕只是一点点。
乔采宁静静地听着,认认真真将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神情都记在了心里,短短的时间,她见证了凤君羽的成长,她……或许是在暗喜,自从承认喜欢这个男人,她就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她要凤君羽的一颗心。
“呀,还是快起床吧,我可不能保证,瞧着君羽这副可口的模样,还能忍住了……”带着些坏笑,乔采宁对着凤君羽调侃,可也说的是真心话,他稍稍别扭地说着依赖爱恋的话语,神情可爱至极,脸上也有红晕出现,乔采宁敏锐地发现,再这么下去,她会变身野兽的。
倒是凤君羽,听妻主这么一说,反而大方得很,“其实已经好了很多,如果妻主……君羽可以的。”
不单单是履行作为一个夫君的职责,更是想要感激她对他的好,这些日子,一次、两次、又一次次,他终于相信了,她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的身子,反而是很喜欢、很渴望。
然而,乔采宁下床穿衣的速度简直就是惊人了,心里苦笑不已,这男人,究竟该是怎么形容?调侃一句、亲一口,他能脸红的跟什么似的,可是,这会儿又能如此坦诚地说着貌似“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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