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采宁抱着他,桌上摆着早点,其实已经快中午了,是她故意让他多睡了一会儿。不容拒绝地一手将他揽在怀里、一手拿着调羹喂他清粥,看上去只是寻常的粥点,然而,入口,有一股药香,带着淡淡的药味儿虽然有些奇怪,但凤君羽此刻,几乎是在机械地吞食。
他挣扎过,从微微的试探,到聚起所有的气力,想要离开这个让他渐渐开始贪恋的怀抱,他,就算不是跪在地上请罪受罚,至少该是侍立一旁为妻主布菜、伺候她进食才对,凤君羽想着,妻主不嫌弃他碍眼、将他赶出她的视线,允许他的存在,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在皇宫时,便知道皇姐凤天骄与皇夫薛凌峰恩爱非常,可是,姐姐也不过是让姐夫同桌用餐,他记得,姐姐经常会为姐夫夹一筷子姐夫喜爱的菜式,那时候,姐夫便是满眼的笑意和知足。
那么,薛凌峰是皇姐的夫君,算是凤朝最尊贵的男子,也不过如此……自己,又何德何能,得妻主这般疼宠?他有了一种罪恶感,好似这一切都是偷来的幸福。
“别动!”乔采宁放任着他的小动作、小心思,她若是想要让他乖乖呆着她的怀里,任他拼了命也挣脱不了,可是,谁说这男人不懂“得寸进尺”?
偏偏一点一点地加力,甚至还屏住了内息、聚起了真气,就是为了推开她搂着他的手……呵,真不知该说他是胆小、还是胆大了?
刚含入嘴里一口粥,耳边突然传来她的声音,其实很温柔,他听得出来,妻主没有生气,只是温柔地告诉他“别动”……然而,心虚的凤君羽,还是怕了,“咳咳……咳咳……”,可不,嘴里还没来得及下咽的粥,呛了。
凤君羽很难受,他又不敢太用力咳嗽,妻主说“别动”,他就不敢再擅动了,可是,这副样子的凤君羽,让乔采宁放下手中的调羹,换了只手继续搂着她,再抚上他的背,为他顺气儿,她此刻已是哭笑不得!
凤君羽果然很怕自己,采宁无奈,她可以对天发誓,这辈子还从未如此温柔地照顾过谁,第一次,只是换来他的不识好歹……然而,采宁地意外发现,真的,不生气,甚至,还忍不住心疼这男人,她乔采宁的男人。
连被呛了咳嗽都因为自己一句话,而闷声不敢用力,宁愿让自己憋着难受,也不打算承她的温柔娇宠,“君羽,难受就不要憋着,以后有什么不舒服,又或是谁敢给你委屈受,你如果不敢自己拿主意,尽管大胆跟我说了,我会帮你做主。君羽,告诉我,你叫我什么?”
她的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凤君羽一下子僵住了身子,然后,又渐渐地软了下来,他发现……她真的不会伤害他。
可是,他听了她的话,然后眨着眼睛愣了愣,每一个字,他都懂,可是这话连起来,是什么意思?
只是,看着她认真的眼神,还未经过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妻主。”
他想起刚才,她并不反对他这样的称呼,而且,“君羽”,她一次又一次地这样唤他,之前皇姐也是这么叫自己的,可是,他却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这个名字,如此好听。(作者:皇帝姐姐会吃醋滴!)
乔采宁笑了,妻主便妻主吧,会有一天,她一定会让他把“采宁”两字叫个够,把现在的都补回来,“君羽叫我妻主,那再告诉我,凤君羽是乔采宁的什么人?”
她循循善诱,知道他心里的那道坎儿不容易过,幸好,他还是听话的,教起来,也不至于太累……甚至,采宁坏坏地想着,幸好在她之前还没有人走进他的心田,他的伤就该是她来治愈。
“……”凤君羽不敢说,他这正君之位,定是皇姐逼她的。
虽然凤天骄将他保护得很好,甚至他的婚事从头到尾,没有提到关键人物乔采婷这位大将军,凤天骄只是临近婚期,告诉他,要嫁一个好妻主,但是,凤君羽是聪明的,宫人们不敢嚼舌根,但那些眼神,他做过奴隶,也存活了下来,察颜观色向来是保命的本事,凤君羽猜得到,尤其是喜堂里独自站着等妻主拜堂的那半个时辰里,他更是想了个透彻。
乔采宁,凤朝文坛的冉冉新秀,人人敬叹的乔家三小姐,岂是他能奢望的?
“我只说一遍。”等他久久不言,甚至看到了他那越来越黯淡的眼神,向来沉着冷静的乔采宁,沉不住气了,不得不承认,先爱上的人,终是忍不住妥协,“你凤君羽,从昨天拜堂那一刻起,就是我乔采宁的夫君,这辈子,你是我唯一的夫君。”
唯一的夫君,这在凤朝,几乎是传说一般的存在。
乔采宁并不是生来柔情蜜意的人,她甚至也是刚刚开始学着,要去宠爱一个男人,可是,一旦是她的决定,便不会轻易放弃。
于是,面对如此强大的爱情宣言,凤君羽相当不厚道地再一次鸵鸟了,他低头不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从那里,他看到了认真,很认真的那一种,凤君羽告诉自己,不能相信,因为,总有一天,美梦就会醒来。
从一开始,他就一直认为,只是梦,一个很美的梦,一个他永远不想再醒来的美梦。
可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把妻主的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刻进了心里,挥也挥不去,“嘭嘭嘭”地撞击着他早已破碎的心?
乔采宁似乎对这男人的反应,早就有了料想,这回,她没有习惯性地叹气皱眉,仅仅一个晚上、一个早晨,她就发现了,这男人太过敏感,自己任意的负面情绪,都有可能会让他紧紧将自己缩成一团,不愿去面对现实……于是,她决定,改掉这个多年的习惯,只为了让他心安。
凤君羽啊凤君羽,我为你做的这些努力,迟早有一天,要让你连本带利地都还回来……乔采宁面不改色地算计着,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信心,她的夫君,会有能力偿还这连本带利?
妻主没有生气,一点儿都没有生气?凤君羽觉得,她叹气皱眉,他会惶恐,可是,这会儿,感觉不到她一丝情绪变化,他依然惶恐……这该死的纠结,好似比任何刑罚都要折磨人,他暗暗抱怨,还不如妻主挥鞭抽他一顿来的痛快。
此刻,凤君羽没有发现,他竟然对着这个才一夜的妻主,有了小男人撒娇的情绪。
房内的气氛,暧昧异常,有些冷情,有些尴尬,却很意外,两人都觉得,还有些温馨和甜蜜,甘之如饴。
“你们不能进去,不……不许进去,你们……”院外传来嘈杂声,里面夹杂着翠儿气急败坏的低声叫唤,他只是主人的小奴隶,奴隶其实是最没有地位的,尤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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