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同时扭头去看那边的罪魁祸首。
芙裳公主原以为他俩没在的,这才忍不住在院子里发火。不曾想拿别人东西出气的场景被撞个正着,还实在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可若是以往,她定会傲骄甩发浑不在意的离开。今日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像是做亏心事被主人抓着了一般,底气不足,很是没有出息。
她蠕了蠕唇想要说点什么,却见叶闵翎直接走到水缸边,伸手进去便将那包药给捞了出来。他神色严肃的看着手中那坨湿漉漉的东西,眉头皱得越发的深了。
玉芙裳见他一脸不高兴,只当是自己把他的药扔进了水里,才惹得他郁闷。一时理亏,竟连在山下生的气也忘了。可是赔礼道歉她还真做不来,手足无措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转头跑回了自己屋里。
事实上,此时的叶闵翎心里却是另外一番心思。虽然还没拆开,但是他已经猜到了是张师兄让人送上来的,自然也是要给暴力公主用。
他站在那里想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去厨房找了几个筲箕来,将已经湿透的药包打开,然后把里头的药草铺进筲箕里,拿到院子角落里的架子上晒好。
虽然知道那是害人的玩意,可他毕竟是医者。他师父自小便教育他,定要好好珍惜药材。叶闵翎不禁长叹了一声,接着继续整理着泡过汤的草药。不知怎的,突然就又想起他师父说过的另外一句话来。
师父说,毒药害人亦能救人,良药虽治病同样也会伤身。所以才会需要大夫,需要医者。将害人的毒药揪出来,送能治病的良药与人。
叶闵翎脑子里灵光一闪,立马便有了主意。手指微顿,然后开始飞快从药草里翻找。将深蓝色的晶体物挑出大半数来,扔进一边闲置的簸箕里。红色的花瓣捡出一半,放到脚边的小白猫嘴边。原本就地打滚的白猫见有了玩意儿,凑鼻子过去嗅了嗅,然后便开心的伸出小舌头,将那一团团的花瓣卷入腹中。
吃完还觉得不够,一边用爪子去挠叶闵翎的袍边,一边喵喵的叫。叶闵翎飞快整理着其他的药草,抽空时蹲下身去拍了拍小白猫的头,劝慰道,“不能多吃。”
他在药架边站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将那堆害人的玩意处理完毕。明明是一副能致人聋哑瘫痪的祸物,经他这一番鼓捣,生生变成了提气养神的参药。
最后查看了一遍,确定再无纰漏,这才轻舒出一口气。弯腰将地上那一簸箕蓝色晶状物端起来,去厨房准备做晚饭。这玩意儿虽然最是毒害人,但是也还是有好处的。比如燃烧的时候火苗旺,很适合大火烧菜的时候用。
叶闵翎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心情顿时变得无限轻松。可另一边,一直悄悄自门缝里偷看他的玉芙裳却是觉得越来越凝重。
她跑回屋里之后,是看这个也不对盘,做那个也没劲儿。渐渐的,心里竟然还隐隐有些后悔。怎么那么不小心,就给踢到水缸里去了呢。
听见院子里有响动,她终还是忍不住扒了门缝去瞧。不瞧还好,这一瞧更是坐立不安。他居然把药倒了出来,还一个一个悉心的晒好。而且在那儿一捣就是一个时辰,可见心中珍惜程度。
芙裳公主看他一副沮丧委屈的样子,一个人默默地在角落里补救。一边骂他还不如下山再抓一副,一边却有忍不住心虚愧疚。他看着就是个被欺负了也不说的性子,偏偏她最不爱欺负这样的人。所以,越是看着那背影,越觉得萧条可怜,而她心里也越发的不是滋味起来。
叶闵翎用那祸物烧菜烧得开开心心,芙裳公主却在房间里跺脚挠墙。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怎么办。她不怕对手反击,最怕别人被她欺负了还一副隐忍憋屈、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这样会让她有负罪感啊,混蛋。
经过无数场思来想去间的拔河大赛,公主大人最终一咬银牙,用力一把拉开房门,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为了她后面几个月的安稳觉,为了她那一天两顿的饭,她豁出去了。她高抬着头颅慢慢往厨房踱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观光旅游。
有关公主大人有生之年的第一次道歉会,那范儿那气势……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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