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老师铁青着脸,义正言辞道:“胆敢作弊,出去!”
谢雨潇的脑子嗡嗡直响,心里一团乱。他扫了一眼盯着他的几十双不可思议的眼神,扬了下头,起身离开了教室。
“都别看了,学校规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作弊等于开除,都强调了多少遍了,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作弊,继续答题,时间不多了!”男监考老师收了谢雨潇的试卷,双手背到了身后,高声说着。
声音是高,但他心里虚的要死。当了将近十年为人师表的大学老师,人生第一次屈服淫威,为了金钱,为了职称,出卖了自己的师德,做了高校长的走狗,葬送了一名优秀的大学生。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一头雾水的谢雨潇走出了教学楼,点上一根烟,目光呆滞的慢慢吸着。是谁他妈的要陷害我?同班同学和我关系都很好,应该不会,可那纸团到底是哪来的?
事情已经发生,只能想办法去挽救了。他想到了高校长,那龌龊猥琐的糟老头。
“幸好老子捏住了这糟老头的把柄,大爷的,还真是TMD的风水轮流转。”谢雨潇感慨着命运。
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时,高校长正端坐在办公桌前,悠然自得的看着一本书。除了高校长,在他左前方靠窗的真皮沙发上还静静的坐着两个穿白衬衣黑西裤,打着黑色领带的年轻人。
谢雨潇扫了两人一眼,放下了昨日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姿态,径直走到高校长桌前,客气的说道:“高校长,能和你谈点事吗?”
高校长放下书,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两人中的一个就朝谢雨潇走来,另外一个走到门前,把门反锁了。谢雨潇还在纳闷时,一人已从后面架住了他的胳膊,另外一个在他身上慢慢的摸了起来。
谢雨潇挣扎了下,纹丝不动。这人劲出奇的大,谢雨潇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鸡,被人死死的揪住了两只翅膀。他怒道:“高校长,你这是做什么?”
高校长没有吭气。那男子在谢雨潇身上仔仔细细的摸了个遍。仅摸出来一个手机,递给了高校长。高校长按着谢雨潇的手机看了半天后,甩在了桌上,对架着谢雨潇胳膊的男子挥了下手,那男子就将谢雨潇松开了。
“来告诉我你作弊被抓的事?我太高估你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我还以为你会带些录音工具来。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高校长靠在椅子上,悠悠说道。
谢雨潇一愣,仔细的将高校长的话回味了一番,什么都想明白了:“我考试没作弊,是你算计我,是你。你算计我,就不怕我将录像公布出去吗?告诉你,手机上的录像我早已转存到了其它地方,你就以为我那么傻?”
高校长端着杯子喝了口水,道:“谢同学,你就别装了,你不仅是傻而且是出奇的傻。我高某人从不说没把握的话,不做没把握的事,录像在不在你心里清楚。至于作弊的事,按学校的规定是要开除的,无可非议。你这两天就收拾下行李,准备离开学校吧!也不要悲观,上学不是唯一的出路,年轻人想开点的好。”
言语中没有激动、没有怒气,没有嚣张,只是平静的按照学校规定,说着一个领导该对一个作弊生说的话。
“删除录像的事只有我和韩琳知道,高校长敢在确定录像是否被删之前就对我下手,那岂不是意味着……”
谢雨潇心有些痛,觉得自己落在了一个圈套里。不,应该说自己明目张胆,大摇大摆的踏进了一个圈套里。他已不知说什么,愤怒与无奈之下,只能用几近喷出火来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糟老头。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但,已经晚了。
此时此刻,他只想见到韩琳,当面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和高校长串通一气来欺骗他?
“咚~咚”
传来两声轻微的敲门声。
只有两声,声音很轻,但都听得清清楚楚。高校长看了眼门,望着谢雨潇,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你最想见到的人来了,我想你什么都会明白的。年轻人,告诉你一点。”高校长将他的右手食指举到眼前晃悠着说道:“永远不要相信女人!吃一堑长一智,你以后去好好体味吧!”
门开了,进来的是韩琳。韩琳面容慌张,看了眼怒目而视的谢雨潇,几步走到了高校长的身边:“高校长,他不是都把录像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抓他?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啪~”
高校长站起来,甩手给了韩琳白皙水嫩的右脸上一记清脆的耳光。韩琳身子一晃,左手顺势扶住了桌子,右手捂住脸颊,两颗豆大的泪滴涌出了眼眶。
“臭丫头,你给我住嘴,昨天要不是你进来不锁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给你说,我甚至怀疑是你和这小子串通好的,是你故意不锁门,让他来抓我的把柄,不然他怎么敢闯进校长办公室,怎么会知道那间暗室?”
韩琳抽了下嘴角:“我跟你这么久了,没想到你连我都不相信,说出这样的话来,我……”
高校长右手一摆,打断了韩琳的话:“不要说了,不要在我跟前装可怜。至于这姓谢的是不是你的小白脸,是不是你们合谋,我会查清楚的,如果真是那样,你也没好果子吃。”
韩琳沉默了,突然又笑了,笑着平静的说道:“高校长,其实昨天我已把录像备份了一份,本想留到最关键的时刻再用,没想到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和他都是学生,希望高校长体味学生的不易,不要开除他,不然我只能用录像来要挟校长了。”
“哈哈哈~”
高校长发出一阵大笑,道:“别在和我玩什么心理战术,你是学心理的,可别忘了我也是学心理的,而且是心理学博士,你跟我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你怎么和我斗?那录像对我是致命的,对你同样是致命的,况且你是为了学费、前程才跟我在一起。不管这次的事是你们合伙也好,是这姓谢的干的也好,你都不会让威胁你前程的东西存在,你们只是想和我谈条件,对吗?”
韩琳面色惨白,轻咬着嘴唇,久久没有说话。
“谢同学,我想你也清楚了,去吧,从哪来回哪去,开除你的通告很快会下来,你以后再不要在学校出现了。”
高校长坐在了椅子上,用手轻轻的拨弄着地球仪,同时也拨弄着谢雨潇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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