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轰轰烈烈搞民主选举的苏州不同,此时时刻的南京城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色。在南京城里,头条新闻就是副总统夏震山又开始大兴土木,修建他的副总统府了。这座副总统府好不气派,端的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在副总统府的大门里面,仿照历代王府的样式,建起了一座正殿,明清时期的王府里面都是有正殿的,正殿的样式就像一个缩水版的太和殿,每逢新年,或是王爷的生日等日子,王爷就要像皇帝一样升殿,接受下属以及一些官员的朝拜,如果皇帝有圣旨下达,王爷则会在正殿里接旨。而平时,正殿则封闭起来,不许人随便进入。
夏震山是副总统,不是亲王,但他却修了一座正殿,这都是公孙亮的主意,他认为夏震山就应该是一位亲王,是亲王,王府里就应该有正殿。然而,他始料不及的是,夏震山修改了他的设计,将正殿的高度定为九丈九尺,这样一来,这座殿就变成了南京城最高的建筑物,君临天下,俯瞰苍生,好不惊人。
公孙亮见夏震山竟然如此改动,不由得大吃一惊:“副总统,这……这可不行啊,这和北京的太和殿一样高了。这……这逾制了。龙总统都没……没有……”
夏震山不以为然地说:“那就让汉青他也去盖一个嘛,他要是盖的比我高,我保证没二话。”
这正殿的高度约为三十米左右,在那个年代,要盖这么高的建筑物,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事的,要花费的银子也不是十万八万就能解决的。好在夏震山现在已经有了来钱的路数,如今,驻扎在扬州的共和军将领名叫韩福成,他是当初曾经在郧西跟着夏震山落草为寇的老兄弟,对他忠心耿耿。韩福成所驻扎的扬州,在清代也是数一数二的富庶地域,巨商大贾不计其数,韩福成把扬州的各种捐税收入分了一部分,偷偷送给了夏震山,同时,他还大肆收受当地富商们的贿赂,这些钱也大多送进了夏震山的腰包,因此,夏震山才会如此的财大气粗。
对于夏震山大兴土木的消息,远在苏州的我也早已知道了。对此,我掂量了再三,觉得还是不要撕破脸的好,毕竟现在大敌当前,团结为上。他这个问题还是等到清廷彻底被推翻之后再来解决较为妥当。因此,我就装作不知道,对此事不闻不问。
夏震山的宏伟建筑一时半会是盖不好的,他只能耐心等待。当然,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也不会忘记享受人生的。现在,他的生活变得愈发讲究了起来。每天身边都有一大堆人在伺候着,不管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他穿的是最高档的绫罗绸缎,吃的是最稀有的山珍海味,睡的是最漂亮的美女娇娥,日子过得神仙都难比。
这一天,夏震山由老邱和公孙亮陪着,正在自己的藏宝阁里转悠,欣赏着新收来的宝物呢。对于夏震山来说,他字也认得不多,没什么文化修养可言,因此,不管是什么名人字画,还是什么自然奇珍对于他来说,都不如大碗酒大块肉看上去更顺眼些。不过公孙亮可是说了,您现在是副总统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家里就应该有些这玩意儿,不然的话那就有**份了。于是,夏震山家里都多了一个藏宝阁,多了许多奇珍异宝。
此时,公孙亮手里正捧着一件如血色般殷红的东西对着夏震山讲解着:“……这便是有名的水胆玛瑙,副总统你看,这里便是水胆,乃是天造地设而成,极为难得的。”夏震山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只见这一块火红的玛瑙被巧手的匠人精雕细刻成了犀牛望月的样子,而那处浑圆的水胆则被制成了一轮满月,整个雕刻刀工精细,但看上去却又浑然天成,实在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
夏震山“嗯”了一声,就不再说什么了。公孙亮急忙将这件水胆玛瑙放下,又拿起另一样物件:“副总统请看,这把檀香折扇的扇面乃是明代大家董其昌所绘,另一面有黄道周的题诗,实属难得的珍品啊。”
夏震山拿过折扇扇了几下:“没多大风,一点也不凉快。”说着,把折扇丢在了桌子上。
公孙亮尴尬地笑了笑,对夏震山说:“副总统,这乃是南京头号粮商李万钟孝敬您的,他盼着能有机缘亲见副总统一面。”
“他见我干什么?”
“这个……嘿嘿,副总统,我想,他来见您,是肯定不会少带银子的。”公孙亮诡秘的笑着,他并没有对夏震山说,其实他自己已经从李万钟那里收到八百两银子的好处了。
“要是那样话,就让他来见见吧。”夏震山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我这就安排见面的时间。副总统您再看这个,这是一方田黄石,足足有七八两上下啊,是数十年都难得一见的奇珍,我看把它镌成您的副总统印信,那是最好不过……”
“嗨呀,怎么送来的不是石头疙瘩就是纸片子呢,怎么就没有送金子、送宝石的呢?这些破玩意儿我实在是看不上眼,要都是这些东西,我就不看了!”夏震山终于按捺不住,发起脾气来。
公孙亮慌忙放下田黄石,费力地拿起一件金光闪闪的东西说道:“副总统请看这个,这是南京任记钱庄的任老板送给您的金牛,是十足真金打造而成,足有十来斤重啊。任老板也想拜见一下您,您看……”
夏震山的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哎,还是这玩意儿好,实在呀。好,这个任老板我一定要见——你让他头一个来见我。”他拿过金牛,上下端详着,还用牙咬了咬,高兴得不住点头。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夏震山的军事幕僚赵广济走了进来,他进来后对着夏震山拱手施礼说道:“副总统,这是从九江送来的紧急公文,清廷江西巡抚洪亮吉已经指挥人马向着九江进犯,文军长正督率所部准备迎敌。”
赵广济并没有把文书交给夏震山看,因为夏震山看也看不懂,他只能听。听完了赵广济的汇报,夏震山点点头说:“没有什么嘛,洪亮吉手下的那点兵都是些残兵败将,根本就不能打仗。我看他是让嘉庆皇帝给逼急了,做个样子给他主子看的。你拟一个文书给文军长,让他小心点就是了。”
赵广济说:“副总统说的有道理,不过,眼下清军正在进犯武昌。我担心这是他们为了掩护对武昌的进攻而采取的虚张声势之计,为的是让文军长抽不出兵力来支援武昌。另外,那唐宗周可是洪亮吉一手扶持起来的,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密切非常。唐宗周就在武昌前线,我怕这其中会有些奥妙啊。”
夏震山摩挲着自己浓密的络腮胡子想了想,对赵广济说道:“依你看,应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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