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震山忽然嘿嘿一笑:“我有个小事儿跟大家说说——冠英你们不用记了,这是私事,不是公事。嗯,是这样,我呢托人给我说媒,相中了南京城的一位小姐,打算娶她来当我的正房老婆。既然这次打仗不用我出征,那我就打算趁这个机会把婚事办了,大家可都要来喝杯喜酒啊。”
大家听了都连声道喜,表示一定会去参加婚礼,文麒英和黄世良还说你的婚事可一定要在我们出发之前办,我们也好去喝喜酒。我因为前些天跟夏震山有些龃龉,有心想要把我俩的关系修补一下,便也大声地说道:“这个婚事一定要好好办,办得隆重些,不能像我当初那样马马虎虎的。老石,你给震山拨点银子,到时候咱们好好热闹一回。”
夏震山哈哈笑着向我表示道谢,我们都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我忽然感觉到后面有人拉了我一把,回头一看,原来是傅雪莲,我问道:“你有什么事?”
傅雪莲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总统,这桩婚事可办不得呀,人家姑娘是不愿意的。”
我一怔:“到底怎么回事?”
傅雪莲对我说:“那个姑娘是我们妇女协会的人……”她便将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地对我说了一遍,只是没有对我说黄月莲暗恋着彭冠英。最后她对我说:“总统,咱们共和国是讲究婚姻自主的,人家不愿意嫁,不能强迫啊。麻烦你跟夏副总统说一说,叫他把这门亲事废了吧。”
我皱起了眉头,想不到我全力推进的妇女解放一开篇就碰上了这么个大钉子,但我立即就从政治的角度出发,确定绝不能答应傅雪莲的要求。于是我对她说道:“你这个孩子呀,怎么管起大人的事来了?这种事情不是你能管的,好好做你的事去吧。”说罢,我转身就走。
傅雪莲急了,又把我拉住说道:“总统,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我一瞪眼,甩开了她的手说道:“胡闹,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不许再和我纠缠这件事,否则我要你好看。”随即,我就走出了门去。
傅雪莲站在那里傻了,她没有想到堂堂的大总统以前讲的那么多好听的言辞在副总统面前竟然瞬间变卦,统统变成了一纸空文,她没有料到政治的残酷与非理性是如此不可匹敌,现在她站在那里只是一个劲儿地在想:天啊,我对月莲放了空炮了,我对不起她了。
忽然她又想起,是不是可以找夫人去说说,于是她一溜烟地跑去找王聪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除了黄月莲的暗恋之外,统统都对王聪儿讲了,最后希望王聪儿能阻止这桩婚事。不想王聪儿却叹了口气说:“唉,总统和副总统都定下来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个事你就不要管了,月莲能嫁给副总统那是她的福分。现在她有些想不开,将来一定会心满意足的。如果你现在给她拆散了这段姻缘,说不定将来她会恨你的。”
傅雪莲急得眼泪都下来了,连声说道:“夫人,不是这样的,月莲是真的不想嫁呀,她,她,她另有心上人……”
王聪儿说道:“好了,你还小,不懂得他们大人搞的那些事。这件事你不要管了,过些日子总统要到苏州去,你准备一下跟着他一起去。”说着,王聪儿起身向着内宅走去。
傅雪莲呆立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动,她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大总统说的和做的竟然不一致,为什么夫人也是这样。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对不起月莲了,我答应她的话都放了空炮,今后怎么有脸去见她呢?
另一边,在黄宝桐家里的黄月莲也是如坐针毡,她眼睁睁地看着家里为她的婚事忙碌个不停,看着母亲亲自出马给自己置办嫁妆,看着副总统府里的人穿梭一样到自己的家里来,来纳采,来下聘礼,来商量婚礼的具体程序,看到这一切,她简直都要急死了,难道傅雪莲说的都不算数了吗?为什么这两天傅雪莲不再到自己家里来了呢?她怎么不露面了?
眼看着婚礼的日期一天天临近了,黄月莲每天除了痛哭之外,什么办法也没有。有一天,她在伏在床上哭得格外伤心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轻轻拍到了她的肩上,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别哭了,当心自己的身子。”
听到这个声音,黄月莲不由得心中大喜,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拉住了傅雪莲的双手,忙不迭地问道:“怎么样,龙大总统都答应你了吧?”
傅雪莲的神色黯然,她的嘴唇抖动着,好不容易才吐出了几个字:“月莲,我……我对不起你,我……我对龙大总统说了,可是他……他没有听我的。我……我本来觉得没脸见你了,可是,可是我想了想还是来了,月莲,你骂我吧,你……你想打我也行。我……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黄月莲听了,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她一把推开了傅雪莲,大声说道:“你走啊,你快走吧,我不想再见你了!你走吧,你别再跟我说什么自由解放了,我再也不信你们的这套鬼话了!”说着,她又扑倒在床上嚎啕痛哭了起来。
傅雪莲站在那里,两眼茫然,好半天都不知所措……
没过几天,夏震山的婚礼就隆重举行了。这一天非常热闹,夏震山的府邸和黄宝桐家都张灯结彩,装饰一新,大红花轿在一片吹打声中抬进了夏府的大门。夏震山的府邸里面高朋满座,我和王聪儿都去了,还有文麒英、蔡老石、黄世良、钱平、程允中等人都悉数到场,远在武昌前线的李金囤也专程派人送来了贺礼。夏府里面摆了上百桌酒席,鸡鸭鱼肉非常丰盛,夏震山身穿大红吉服,满面春风地和每一位来宾热情地打招呼,很多弟兄们都争着向他敬酒,夏震山是来者不拒,结果喝得酩酊大醉。
一片喧闹之中,只有黄月莲一个人蒙着大红盖头,静静地坐在洞房的婚床上,像一个木偶似地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服侍她的丫鬟婆子一再问她要什么,她都只是摇摇头不做声。
终于喧闹的夏府平静了下来,天也黑了,一枝枝红烛开始点亮了,夏震山在几个仆人的搀扶下东倒西歪地来到了洞房,一个仆人对他说道:“老爷,您醉了,快躺下歇歇吧。”
夏震山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我……我没醉,谁……谁说我醉了?新……新娘子呢?她……她在哪儿?”
绣鸾忙过来说:“您瞧不是在这儿嘛,老爷。太太就这么一直坐着,在这儿都等了你好半天了。老爷、太太,您二位先宽宽衣裳,赶紧歇着吧。”说着,她就使了个眼色,仆人丫鬟们都会意,静静地跟着她退下了。
屋子里只剩下夏震山和黄月莲两个人了。夏震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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