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黄月莲在家里看到有个婆子在外面拿回来了一张传单,那个婆子不识字,拿回来准备铰鞋样用的,但黄月莲看到了却不禁心头一震,只觉得这上面说的话堪称字字珠玑,一字一句都打动了自己的心窝。她向那婆子询问这传单的来历,婆子对她讲,是在街上有人发的,而发这传单的人就是堂堂的总统夫人,她现在正在领着一班女子在街上嚷嚷着要搞什么妇女协会,说是搞什么“妇女解放”,什么“男女平等”,还有不许女人缠脚了什么的。黄月莲听了,心中不觉大为好奇,迫不及待地很想要去见识一下。
于是,她就向父亲要求出门。古代的闺阁小姐要出门是必须要有理由的,否则就是不守妇道。黄月莲对父亲说自己前两天肚子疼,曾经向城隍老爷许过愿,现在肚子不疼了,应该去还愿的。父亲黄宝桐禁不住她纠缠,便让丫鬟仆妇跟着,坐上家里的马车,直奔城隍庙而去。
而黄月莲的真实目的却是要去城隍庙附近的妇女协会那里去看看,当马车路过了王聪儿她们搞宣传的地方,黄月莲就命令车夫停下,她在车内侧耳细听,傅雪莲、王聪儿等人说的话,她字字句句都听得真切,越听越觉得激动,越听越觉得有理,到了最后,她实在按捺不住自己,推开身边的丫鬟仆妇,下了马车,就向人群里挤了过去,对王聪儿当面要求加入妇女协会。
王聪儿对她说:“愿意加入,当然好了,欢迎欢迎。”
黄月莲身边的老妈子心想这可不行,我们回去可没法跟老爷交差,于是她急忙将自家小姐挡在身后,满脸陪笑地说:“总统娘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家小姐这两天身子不舒服,有些发烧犯糊涂,您可千万别当真,别当真啊。”说着就拉着黄月莲往外走。黄月莲不肯走,两个人拉扯了起来。
王聪儿走上前去,拉住那个婆子说道:“先别着急走,听我说一句话。”她对黄月莲说道:“这位小姐,你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你家人不愿意让你在外面抛头露面也没什么。你要是愿意参加我们的妇女协会,在自己家里也是一样的。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我叫我们的傅姑娘到你家登门拜访,和你好好聊一聊,现在你就先跟着家人回家去吧。”
黄月莲听见王聪儿如此说,心中自然高兴,也就不再与老妈子拉扯,规规矩矩地给王聪儿道了一个万福,说了声:“谢谢总统娘娘。”便随着丫鬟仆妇走了。
王聪儿微笑着对傅雪莲说道:“明天你到她家去一趟,这姑娘一看就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儿,将来说不定是咱们妇女协会的一把好手呢。”
傅雪莲答应了,于是一行人打道回府,王聪儿也回到了总统府,她迎面碰上了冯嫂,便顺嘴问了句:“总统吃饭了吗?”
谁知冯嫂却满脸愁云地说:“吃什么呀,一口也没吃,正在那里发脾气,刚才还摔了一个茶杯呢。”
王聪儿一愣:“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竟把他气成这副模样,我看看他去。”说着,就直奔书房而来。
到了书房,果然看见我满脸怒容地倒背着双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王聪儿见状问道:“怎么了,把你气成这副样子?”
我哼了一声说:“还能有谁,还不是咱们那位副总统!”
王聪儿一惊:“震山?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兄弟俩有因为什么事闹别扭了?再说震山也不在南京啊,他要过两天才从苏州回来呢。”
原来,夏震山当初离开南京去打苏杭二州时,曾经含糊地对我说,想要点银子把房子修缮一下。当时,我并没有在意,随口就答应了下来,并对掌管银钱的蔡老石打了个招呼。随后,公孙亮就来找蔡老石,开口要钱,一张嘴就是三十万两银子,把蔡老石吓了一跳,他有心再去向我请示一下,但转念一想,这可是副总统夏震山家的房子啊,要是自己从中阻拦,会不会让夏震山生气啊?要是那样,我蔡老石可是担待不起,因此,蔡老石便没有向我请示,而是悄悄地将银子拨付给了公孙亮。
然而,没过多久,公孙亮又来要银子,说是三十万两不够,还要再追加。蔡老石只好又把钱给了他。不想,过了些日子,公孙亮又来要十万两,说是最后一笔了,再也不会要了,蔡老石本以为这以后就没事了,可是就在昨天,公孙亮又来了,说是夏副总统来了信,说副总统府的院子还是太小,还要扩大,因此还要增加银子,张口又要三十万两。
蔡老石一看,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将近一百万两银子了,而且以后是否要增加还没准儿,这可让他无法担待了。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来找我,向我汇报。
我一听,当时就火冒三丈,拍着桌子把蔡老石训了一顿,责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向我汇报,随后我又和蔡老石一起骑马来到了夏震山的府邸实地看了一下,到了那里一看,可不得了,只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宅子硬是把半条街都占满了,都快赶上半个紫禁城大了。院子里到处都搭着脚手架,显然工程正在进行中,还不知要有多少银子才能填满这个无底洞呢。
我铁青着脸对蔡老石说了句:“不能给他钱。”随即就气乎乎地回到了总统府。回到府里,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真的没有想到夏震山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江山还没有打下来,首先就想享受了。这会让其他的将领怎么想?这会给全军带个什么头?会让老百姓如何看待共和国呢?
正在这时候,王聪儿进来了,她听说了这件事后便对我说:“你也不用气成这样嘛。震山当初与蒙古勇士大战,肠子都流出来了,只剩下了半条命,按理也该好好奖赏一下的。”
我一瞪眼:“奖赏也不是这样奖赏的。咱们的那几位上将,每人每月只有三十两银子的花销,我一个月连十两银子都用不上,现在他一下子就要用掉上百万两银子,这不是把我定下的规矩全都给破坏了吗?让我以后还怎么约束别人?”
王聪儿说:“那你想怎么办?把他抓起来,定他一个吞没公款的罪名?还是撤了他的职,让他去当小兵?这可不好办啊。”
我叹息了一声:“是啊,我就是为了这个而恼火。你说纵容他吧不行,处分他吧也不行,真是让我左右为难啊!”
正在这时,传来了几下敲门声,只听钱平在门外说:“总统,我可以进来吗?”
我让他进来,于是钱平走了进来,将几张纸交给我说道:“总统,明天欢迎夏副总统凯旋的仪式都已经准备好了,具体的事项都写在这纸上了,您看看还需要增添点什么?”
我接过那几张纸扫了一眼,烦躁地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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