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圣听?”
乾隆慢条斯理地说:“朕让你说你就说嘛,自家人在一起随便聊天,说对说错有什么要紧?”
不能不明确表态了!永琰心中暗暗地想着。他知道,决定自己一生命运的时刻到了,此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孤注一掷地来赌一把了!他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说道:“儿臣以为……以为当以治吏为先。”
“哦,你到说说看,为什么要以治吏为先?”乾隆饶有兴趣地问道。
永琰的脑子飞速地旋转,谨慎地选择着词汇,尽力平静地说道:“皇阿玛宽泽仁厚,恩惠被及天下,虽草木鸟兽亦深感春晖,圣德之下,苍生靡不感戴。然正因圣德宽仁,却致使若干贪墨之徒乘机猖狂,此等宵小之辈欺圣上仁厚,阳奉阴违,蒙蔽圣听,残虐下民,大事聚敛,以致民怨沸腾,人心思乱,使我大清国本动摇,如不以雷霆之手段铲奸除佞,涤除污秽,儿臣深恐黄巾赤眉之祸不远矣。”
乾隆面无表情地听着,既看不出来赞许也看不出来反感,他靠在炕上,合着眼睛,半晌也没有动一下。永琰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上天会对自己的命运做出怎样的裁决。
等了好半天,乾隆终于抬起了眼皮,他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没精打采地说道:“朕困了,要睡一会儿才行,你先下去吧,有空了咱们再聊。”说着又是一个哈欠,然后就倒在了炕上。
永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到底起到了什么效果。他的心依然悬着,像个待决的囚犯一样忐忑不安。他真想过去大声地问一句:皇阿玛,到底行不行你给个痛快话吧!可是,他不能那么做,只能战战兢兢地继续等待,在一座无形的囚牢中度日如年地忍受心灵的熬煎。他跪下磕了一个头,退出了东暖阁,心头沉重地向着宫外走去。
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翻滚不停,连迎面走过来向他请安的几位大臣和有职级的太监都没有注意到,当然,他更不会注意到,有一个太监在听完他们爷俩的对话后,悄悄地溜出了宫门,向着军机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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