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一怔,陆一苇接着说道:“这条老狗,欠下了多少血债?我爹我娘就是被他活活给气死的,怎么能放他走呢?必须杀了他给十里坪的父老乡亲报仇!”
夏震山沉吟着说道:“按照我们绿林道上的规矩,收了人家的钱就一定要放人,不然的话,下次人家可就不会给钱了。当然,咱们现在不是过去的绿林了,这到底杀不杀,哎,还是请龙师傅拿主意吧。”
陆一苇把眼光转向了我,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过身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航波啊,不能杀呀,真的不能杀。要知道,他毕竟有个举人的身份,咱们要是杀了一个举人,那就是惊天的大案,不仅均州城、郧阳府会被惊动,就连湖北的督抚、臬司、学政也都会被惊动的,而且这件事还会被上奏给北京的朝廷。北京的刑部会行文要求湖北必须破案,咱们这个小小的均州城就会被他们翻个底朝天,而咱们这个自然教,目前实在是还很弱小,不能马上揭竿起义,和朝廷对抗。这样一来,咱们整个教门都会身陷险境,搞不好就会元气大伤,咱们所谋划的大业也不知会推迟到何时啊!航波,如果咱们忍一时之恨,先放了王益之的话,那情形就会大不一样。现在咱们已经知道了,王家并没有报官,这说明,他们爱面子,觉得这是丢人现眼的事,怕张扬出去丢丑。如果咱们放了王益之,我估计他还是不会报官,要是这样,咱们又得银子又无缧绁之忧,多么划算的事啊?航波,你想想看,为了全教上下的安危,为了咱们日后的大业,你应该选哪一头啊?”
陆一苇的眼圈红了:“龙师傅,我……下一次,要是再有这样的机会,龙师傅,你一定让我亲手宰了这条老狗。”
我把双手放在了陆一苇的肩头,郑重地说道:“航波,你放心,这样的机会咱们一定会有的,王益之这条老狗将来肯定逃不出咱们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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