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瞎了就是瞎了。”屋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我吓了一跳,竖着耳朵听:“长歌海月?”
“嗯。我说让你别看了,你这个举动我小时候不知道做过多少次,没用。”
“哦。”我现在没有和人交谈的,于是敷衍,“那现在恭喜你了,你看得到了。”
“还没有完全。只隐约有一些光感和很模糊的图像,再服几剂就好了。”
我心里想,与我何干。
商陆死了后,我的全部好像都随着他走了。现在的我只是一具木偶,麻木地随着相应环境的变化做出一些简单的回应。
“想来真是可笑。我看见了,你却瞎了。”长歌海月自言自语,“不就是死了一个男人吗。”
我没理他。
接下去我们之间沉默了很久,直到那群人又呼啦啦地推门进来,有人把我扶起来:“公主,吃药。”
我麻木地张开嘴任他们摆弄,连药是什么滋味都尝不出来,这世上千般苦万般涩,又怎及我失去商陆时的那一种剜心的滋味。
这碗药灌下去后,金需胜关切地问我:“公主,如何?”
我不愿说话,只摇了摇头,复又躺下。
他开始狂躁了,又开始折腾那些可怜的太医:“怎么会没有原因!有谁会无缘无故看不见!庸医!你们这群庸医!”
也许是瞎了,我现在的听觉忽然敏锐了很多。我听到刚才那个给我诊脉的老头子巍巍颤颤的声音:“臣无能,但臣另有一事相报,公主……有喜了。”
我猛然一颤。原本死水一般的心里慢慢地涌出一些情绪,又悲又喜。
商陆,这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个念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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