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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解公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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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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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商陆一起喝了半个月的白米粥。一根榨菜,一根萝卜干。     我是因为嘴唇破了,他是因为凿齿牙疼。     每当我抖索着洒满药的嘴唇——忘了说了,郎中给我换药了,换成一种很诡异的黑紫色——对商清珏痛诉他大哥的种种不人道之事的时候,商清珏总会掩面转过头去。     我问他:“你什么意思?为你大哥抱不平?”     “不。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     “黄色啊。”     商陆喝白粥,喝得白里透红;我喝白粥,喝得面带菜色。     为此我少没向商陆抗议,我对他说:“我是不吃肉会死人,只有吃肉,才能让我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商陆!让我们一起来吃肉!现在就出发,去追赶太阳!”     当时商陆看我的眼神我觉得我一定会没齿难忘。     转回来,我对商清珏说:“黄色啊。”     “黄色的脸黑色的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一只马蜂啊!”     他拍案疾走,像是多留一会儿就会被我蜇一般。     我和爱美的商清珏不同。这种程度的话打击不了我。但是我很想打击商陆。     当时我被商陆咬破嘴唇,说起话来嘴巴不利索,漏风喷口水,吵架吵不过他。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很妙的办法来刺激他。     那天商陆凿齿完了以后,被郎中一剂麻沸散放倒了。我就瞒着他问郎中把他凿下来的牙齿要来,清洗干净,钻了一个洞,用一根红线套了,吊在脖子上晃荡。     古人曾用黑狗牙齿辟邪,我觉得,商陆的牙能够诛仙弑魔。     那几天我格外勤快,晃着他的小白牙频繁出现在商陆面前。     书房、花园、堂屋、亭子、水榭。     这个小白牙的杀伤力绝对超过唇枪舌战。为此商陆的痊愈期又往后延了很久,郎中说是因为气血上涌。     后来商陆忍不住了,他坚决要求郎中重点关注我,尽快治好我的嘴唇,他宁可听我冷嘲热讽恶毒诅咒,也不愿再看到他的小白牙了。     这一回是我最后一次吊着他的小白牙去他面前了。商陆在喝茶,我不客气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把小白牙取了下来。     他斜眼看我:“你不挂了?”     “不挂了。”我说,“你的牙太霸气,街口那只旺财最近都不和我玩了——等到中元节再挂。”     他气结,半晌若无其事,问:“你嘴好了?”     “好了啊。”我清清喉咙,“我给你来一段利索的。”     “商陆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商陆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商陆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小的时候父皇培养我学琴,学琴的时候需要唱几句,听过我唱歌的人都夸我音色很特别。     所以大半个王府都听到了。我亲眼见着好几个爱慕商陆的婢女花容失色,“砰”,你看,又打碎了一个花瓶。     商陆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脸不红心不跳:“少了一颗牙的男人,怎么能算完整呢。”     他冷笑一声,忽然站起来,四处转了一圈。     我们所处的是商府较偏的一个小花园。老管家深明大义,开源节流,把这个花园弄成了一个趣味盎然的菜园。     菜园里有什么?丝瓜、黄瓜、南瓜、茄子、萝卜。     我看到商陆弄了把铁锹扒拉,然后扒出一个脱水的空心萝卜。     他把这个干瘪的萝卜送到我面前来晃动:“你要再敢说,今晚上你就是这个样子!”     脱水……我一个寒颤,诚恳地看他:“我不说了。”     可是那晚上,我还是变成了一个脱水的空心萝卜。我艰难地推开他在我身上乱动的手,破口大骂:“商陆,你说话不算话!”     他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大猫,眯起眼睛来:“难道你认为自己是萝卜?难道你不认为自己是一只土豆吗?”     我倒在床上,血溅三尺。     那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我大概就和商陆这样过下去了。我装作三年前的事我忘却了,他装作三年前的事没有发生过,我们粉饰太平演这场戏,也许一演就是一辈子。     可我还是太过侥幸。     后来我才知道,再小的疙瘩和种子,总有一天也会破土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我翻了翻日历,明天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宜耕作、宜动土、宜搬迁,我父皇曾说:“小茴是天上神仙送给朕的,小茴你看,你的生辰,万事皆宜。”     是的,明天是我的生辰。     我已经有三年拒绝去过生辰,我拒绝回想拒绝庆祝,抗拒得恨不得日历上这一页能消失掉。     万事皆宜,哈,所以死一两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会忘掉我生辰那天我父皇和弟弟被囚的宫里的那场大火。     我从我生辰所在的这个月开始就莫名焦躁。类似于看到商陆想咬他,看到商清珏想抽他的这种。     商清珏抱怨他的不公平待遇:“凭什么我大哥只要被你咬一口好了,我却要被你抽一顿!大不了我把我的脸给你咬好了!”     这话被商陆听到,商老爷的脸立刻黑了,商清珏又挨了一顿抽。     商清珏遭受的不幸虽然让我高兴了一阵子,可随着生辰越来越接近,我还是愈来愈暴躁不安。     我现在无比怀念起那个东西来。     我趁商陆不在府的时候去了一趟霸气寨,找白蔹要那东西。     白蔹磕着他的烟斗,深深地看我一眼:“你非得要吗?哪怕吸烟草都比那个好。”     “我很需要。没它我熬不过去。”     “我当初真是错了。怎么会傻到给你那个。”     我笑笑,白蔹和商陆不一样。商陆如果不肯给你什么,折断他全身每根骨头他也不会给;可白蔹不同,他泰半时间都会顺着我。     很难说这样好不好。不过眼下我确实很需要。     我这一趟去的快回的快,所以没被商陆发现。     这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背着商陆面朝墙壁,打算靠“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这个经久不息的经典故事来麻痹自己,并且希望自己能一觉睡到后天,把明天睡过去。     我想商陆总不会傻逼到旧事重演,把明天再轰轰烈烈来一遍吧。     第二天我很心不甘情不愿地醒过来,打算在床上装死一天。但被美貌的丫鬟妹子温柔又不屈不挠地叫醒了。我环视四周,没见商陆,于是顺口问了一句:“王爷呢?”     “呵呵,王妃忘啦?”那妹子掩口轻笑,“今儿是王妃生辰,王爷大早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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