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将军叫你早些回去,你隔三岔五跑来这儿坐着,一坐便是一整天,将军在家担心哪。”
“少啰嗦,本少爷想怎样就怎样!”
“可是少爷,将军……”
“上了灯就回去,再啰嗦,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见夜溢一脸阴沉,朱棣“好心”劝道:“不去会会么?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小学佛,何以忍心见他那副模样?”
夜溢再次看向帘外,见那少年背对着坐在廊边眺望空无一物的远处,石化了一般,遂心乱如麻,只觉得自己干了件天大的坏事,将一个活泼孩子变成了自闭症患儿。
“想开胃么?”她忽然冒出句话。
“今日全凭你做主。”朱棣的回答很干脆。
“小二,叫你家厨子来,听我说的去做,做好了这位公子重重有赏。”
德胜楼是应天第一食府,小吃大菜皆可称绝,只几盏茶的工夫,一道按夜溢要求订制的牛肉泡菜汤便端上了桌子,只见其色、只闻其香便觉鲜咸香辣。
“觉得如何?”见朱棣已经开动,她随口问道。
“甚是味美,”朱棣吃完了那口才回答,举止相当有教养:“不过,有何讲究?”
“这道菜源自高丽,”夜溢舀起一勺汤,也尝了尝:“本应用他们的辣大酱来做,现下换成了豆瓣酱,味道还有些不同。泡菜也有些差别,下回来的时候才能吃上正宗的。”
“高丽吗?”朱棣又吃了一筷子。
“是高丽。”被食物摄去了心神,夜溢边吃边讲,仿佛全然忘记了自己同外头那位笼子少爷的感情纠葛,相当地没心没肺。“您下回来,这儿就有正宗的高丽泡菜了,到时我让他们给您做泡菜饺子,保准您这辈子都不再想回去吃豆腐。”
夜溢吃撑了,又要了些小酒喝,离开的时候独自晃悠到李景隆坐过的廊边,险些一头栽了下去。朱棣扶住她,笑了笑,干脆堂而皇之来了把公主抱。德胜楼是个人多眼杂的地方,他是故意的,后来上了马车,被醉酒的夜溢一胡闹,还干出了更龌龊的事。那倒不是故意,是真被她咬得心猿意马了,复又想也好,一举两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了。
等夜溢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了。于剧烈头痛和莫名其妙的全身酸痛中,她不由后悔又少见了一天的太阳。直到玉梨服侍她洗漱完毕,她还一直念叨这件事,惹得玉梨娇笑连连,边说昨晚燕王爷被恒月公子吐了一身,依然坚持送她回来,当然,那眉毛是快要打结了。
“我义父呢?昨晚在吗?”
玉梨点头。
“那王爷是直接走了还是怎样?”
“没有直接走,和道衍师父在亭子里聊了聊,”玉梨察言观色,迟疑片刻补充道:“只是一小会儿,走前又来公子这儿看过。”
“玉梨,你怎么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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