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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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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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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整个重华宫沐浴在一片灯光火海中。     如预料一般,这一晚皇帝并没有来我宫里。     听闻杨妃日间不小心滑了一跤,自傍晚时分起,就一直嚷着肚子疼。     皇帝不放心,摆驾去了咸福宫。     翌日一早,杨妃有孕的消息不胫而走。     皇帝今岁二十有七,可膝下子嗣单薄,仅有两位公主,分别是静妃刘氏、修容顾氏所出。     因而杨妃这一胎,确也怀得金贵。     未回宫时,只听说宸妃宠冠后宫,如今杨妃声势水涨船高,大有逼近宸妃之势。     只怕他日生子封贵妃,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的喜事,自然要阖宫同庆。     太后当然是十二万分的高兴,赏赐流水般往咸福宫送,还命我率领二品以上妃嫔去普安寺祈福,以祷皇家香火鼎盛。     连我在内,二品以上妃嫔统共五人,分别是虞宸宫宸妃冯若兰、咸福宫杨妃杨卉、景阳宫惠妃齐怀芹、毓秀宫静妃刘惜君。其余女子,大都封三品婕妤以下位份。     普安寺居皇城西三十里外,巍巍然一路车驾人马,锣鼓齐鸣,声势浩荡。     到普安寺已近晌午,因是后妃祈福,山下早有侍卫把守,闲杂人等不得上山。     我在一叠连的叩拜声中下了软轿,早有普安寺住持静安师太率众亲迎。     礼毕,去正殿参拜礼佛,惠妃与静妃一左一右伴我身后。     杨妃是有孕在身,经不得车马劳顿,故不在列中。至于宸妃,似乎是太后有些嫌她,又一贯体弱多病,也就一并免了。     静妃刘惜君人如其名,是个非常娴静淡雅的女子,恰如深秋里迎霜初绽的一朵雏菊,清冷中自有孤傲。我几乎是本能地对她产生了好感。     惠妃则是少有的绝色女子,一点樱唇,两行碎玉,楚楚动人,比杨妃亦不逊色。     这样标志动人的女子,别说是皇帝,即便我看了也喜欢。     拜毕已过子时,用了斋饭,去堂后小歇。     手头一杯茶水还未饮尽,却听见有人在外敲门,一把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弥陀佛,贫尼奉静安师太之命,给皇后娘娘送茶水来了。”     茶我已经在喝了,怎么还有人来送茶?     我跟**面面相觑互望一眼,**满目犹疑。     我觑一眼外堂候着的方合,示意他去开门。     进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生得十分乖巧可爱,将茶壶放桌上,然后施以佛礼,告退而去,从始至终并不多话。     我却惊了,只因手心里已经多了个纸团。打开一看,短短一行草体,字体俊逸飘乎,写的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⑴若念故人,后园桃花林相聚。”     这首诗的来由,我倒还知道一些。     **侧头扫一眼纸上的内容,顿时被唬得白了脸,戒备十足地四下扫了扫,示意方合去外头把门,凑到我耳边小声道:“娘娘,去不得!”     不过是见一面,怎么就让她这么惊慌失措了?     我心中疑惑顿起,脸上还是一副淡漠神色,捏着那张纸又看了看,思绪旋转如轮。     既然要私下约见,必定有不可告人之处。     普安寺历朝历代来就只供奉皇家香火,今日更是全寺戒严,寻常人半步亦不得入。     那人如何做到鱼目混珠,我不得而知,怕只怕是有心人设绊下局,引我入瓮。我自问回宫后谨言慎行,除去跟杨妃那次的争端,再不曾得罪于人。     那么,究竟是谁在谋划算计?     布的又是什么局?谋的又是什么利?     桃花局么?瞧着倒有些意思。     惹上这等“污秽”之事,别说寻常妃嫔,即便是我这个中宫皇后,亦没什么好下场。     只是这样一手俊逸的草体,竟莫名有些熟悉,熟悉之外,无端也让人觉得揪心。     再瞧**一脸欲言又止,分明是知道些□的。     我五指轻捻茶杯小小饮一口,问得似无心且有心:“见不得?”     语义懒散,**却已然急红了眼,小声道:“娘娘甫回宫,根基未稳,若再让有心人捉去了把柄,纵使得太后护佑,皇上那儿,终究是无法交待的。”     这话说得大有玄机。     我淡淡笑着,双目直视于她,道:“要见的是谁,你跟我现如今连人影也没见到半个,怎么就这么肯定,皇上会怪罪我?”     我的语气是平和的,神色亦温和。     **却被我看得低了头,叩首到地,声音压得极底,不仔细听都很难分辨,语气中含了大悲之意:“娘娘,切莫重蹈覆辙啊。积年之事,您都忘了么?错不可再犯,奴婢祈望娘娘三思。”     积年之事?重蹈覆辙?我本能地被这两个字撅住了心神。     我当然不记得,怎么会有印象呢?     那段记忆本来就不属于我,但不可否认,占据着这个身体,总残存着一星半点似是而非的影像。     “你是说…?”     “当年若非齐妃毒了心百般算计,娘娘如何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可叹她李氏前脚讨好了皇上,后脚就遭太后厌弃!确该如此!满天神佛座下,如何容得那贱蹄兴风作浪!”     **脸上难掩都是切齿恨色,她很少有这样刻薄的言辞,可见是真的恨到了极致。     **尚且如此,何况是沈月清?     那样深到骨髓里的恨,我未必没有过,当年对着那张清纯无辜的脸,扪心自问,要如何压抑自己,才没甩手给她一耳光的?     如今看来,只觉得滑稽可笑。     真的,不值得!于我!于沈月清!     我只想好好活着,能逃离樊笼自然好,真逃不脱,也想尽可能活得自在些。     至于谁得意谁失意,于我,确无瓜葛。     我伸手扶她起来,以眼神示意她安心为上,拓了拓碗盖上的青花纹路,状似无意问:“那么,太后怎么处置的齐妃?”     **愣了愣,垂眸低声道:“听闻是在宫中捣弄巫蛊邪术,被太后派去的人捉了个当场。”     这话回得平板,似乎是有些门道在里头,然而这样的事是宫中忌讳,不好多问。     我拨了拨衣摆上的珍珠粒子,目色平静无波:“那她如今人在哪里?”     “擅自捣弄巫蛊在本朝是株连之罪,不过皇上顾及旧情,不曾连坐,只治了她一人的罪,留了个全尸。”     死了?!     我为这个消息愣了愣,很快就收敛了心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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